小村唯一的幸存者,那個小男孩來到了大殿之中,在刑長老的示意和吳禍的鼓勵下,小男孩斷斷續續,怯怯弱弱將事情的經過,小村蒙受的滅頂之災一一說了出來。
其間,黃衣中年人幾次想打斷小男孩的講述,都被刑長老瞪了回去。
“這是誣蔑!這是陷害!此事絕對不是建仁所做!或許此事的有無也尚未可知!”黃衣中年人已經慌不擇言,如果依照事情發展下去,自己兒子的仇不僅報不了,恐怕還要落一個受人鄙夷唾棄的下場。
“你那破兒子,有什麼值得誣陷的。”張方棋翻了個白眼,不合時宜說了句話。
“破兒子?”
黃衣中年人當時就怒上心頭,指著張方棋及程諾一他們大聲叫道:“就是他們!他們蛇鼠一窩,肯定是殺害了建仁,才編出這樣的故事來陷害吾兒!”
“對!對!”黃衣中年人好像想明白了什麼一樣,激動的指著林曉波,“他平時與我兒不睦,記恨在心,但是無法奈何我兒,直到這三個小子的到來……”黃衣中年人一一把程諾一、張方棋和吳禍指了一遍,“他們來後,人多勢眾,就有了底氣,於是殺害了我兒,還把一些莫須有,或者他們幹的事嫁禍給我兒,想讓我兒遺臭萬年!”
“噗嗤——”
程諾一當即就笑了出來,遺臭萬年?你這兒子,貌似還不配吧。
“你還敢笑!”黃衣中年人更加惱火,調動起靈力,氣息鼓蕩,幾乎就要出手。
“放肆!”
一聲暴喝,響徹大殿,除去那個小男孩,所有人都被震得耳朵隆隆作響,尹長老也不例外。
刑長老沉著臉道:“這裏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要證據,我給了你證人,有證詞在,你還想反駁?”
黃衣中年人憤憤,剛要說話,被尹長老擋了回去,尹長老代替他說道:“刑長老,此事事關重大,不能以一個無名小卒的證詞就落實罪名,萬一他們串通一氣,豈不是冤枉了一個正直忠誠的弟子?”
“正直忠誠?”
程諾一差點再一次笑出聲來,這些人真好玩,非要把黑的說成白的,再子虛烏有的事情,再名不副實的形容,從他們口中說出來,竟然一點不臉紅?
“你是說他人微言輕?證詞不能作數?”刑長老根本吃尹長老那一套,喝問道,“難道有人規定了,作證詞的人,必須是德高望重的前輩,或是雄霸一方的雄主?”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尹長老額角冒汗,心裏早就把刑長老罵了幾百遍,但是嘴上還是不敢有明顯頂撞的語氣,“我隻是怕有人作偽證,欲陷我太合殿弟子於不義。”
“是不是作的偽證,我心中自有判斷,”刑長老聲音又提高幾分,“還是說,你質疑我的判斷力,或者與他們是沆瀣一氣?”
“當然不是這樣,不過!”尹長老早已經怒意滿滿,現在終於是壯著膽子大聲說道:“不過!我與你職位相同,職責相同,同為太合殿的刑罰長老,這件事,我有義務,也有權利,提出我的想法的方案,你不能獨斷專行!”
“那又如何?!”
尹長老話音剛落,刑長老緊追著一句跟上,淩厲的眼神就逼了過去,仿佛兩柄鋒利的寶劍似的,直透人心,令人自心底透出一股寒氣。
“你有意見?”
尹長老當即就萎了,垂頭默然,不再說話。
沒辦法,就是那麼強勢,實力為尊。
見到尹長老吃癟,程諾一他們也很高興,之前被逼著定下五日之約,也讓他們憋了一肚子火。
當然,刑長老公正廉明的名頭,可不是靠威逼得來的,他如此強勢,隻是想教訓一下尹長老,至於證據,刑長老當然有,而且很多。
很快,刑長老就拿出了一大堆證據,足以證明烏建仁犯下的種種罪行,雖然這不是全部,但要想全部集齊,是不可能的,烏建仁犯下的過錯,實在太多了。
見到如此多的鐵證,黃衣中年人亦無話可說了。
黃衣中年人知道,再糾纏下去,恐怕他自己,也不能保全。
“可還有人,有話要說?”刑長老問道。
無人說話。
“好,那我便宣布結果,”刑長老洪亮的聲音響起,“太合殿弟子烏建仁,屢犯過錯,濫殺無辜,罪大惡極,罪無可恕,死有餘辜,而凶手吳禍,不為殺害烏建仁承擔責任,但是私闖太合殿,目無法紀,判處你在太合殿做事,三年後方可離開,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