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
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程諾一與張方棋皆是一驚,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擁擠的人群中走出兩人。
一個十七八歲左右青年男子,麵如冠玉,眼若流星,一身白素長衫飄然出塵,嘴角是若有若無的笑意,給人微風拂麵的感覺。
在青年後麵是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劍童,抱著一把紅木黃金穗的寶劍,好像有點害羞,怯生生看著周圍。
青年笑道:“兄台能否忍痛割愛,將人讓給在下呢?在下感激不盡。”
坦白說,這位青年無論是麵相、禮數、態度各方麵都沒問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很容易得到人的好感,若是一般人,怕也不好意思奪他人所愛,但是張方棋偏偏就不買賬。
“你誰啊!憑什麼讓給你,先來後到懂不懂啊?”張方棋對看守的人說道,“你說是吧。”
“呃……呃……”看守的人露出討好的笑容,“這個……君子不奪人所好,這位客人,要不您就重新選一個?”
“喂——喂——”張方棋道,“你這改著也太快了吧,價高者得是吧……”
張方棋一咬牙,道:“我出八千!”
“哇哦,八千!”看守的人眼裏都快冒出星星來了,試探性的看了青年一眼,“既然這位客人出八千,那我們隻好……”
“九千!”青年眼睛都不眨,淡然報出一個數字,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
“跟我抬杠是吧……”張方棋默默數了空間器具中的金票,恨聲道:“一萬!我出一萬!”
“一萬啊!一萬!一萬!”看守的人笑得跟花似的,一連把數字報了三遍,帶著期待向青年看去。
“看看看!看什麼看!”張方棋臉紅脖子粗,就算對方是化神六變以上的人,也掐著他的脖子怒吼,“趕緊把人給我!”
被張方棋這樣對待,看守的人沒有生氣,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和氣生財,他不知做了什麼,掙脫了張方棋的手,笑眯眯說道:“小兄弟不要動怒,也不要著急,人家還沒說話呢。”
“娘的!”張方棋爆了句粗口,鬱悶不已,卻又沒辦法,隻能期望對方覺得不值而放棄了。
“一萬……”青年微笑,手掌一翻,手中便出現一個東西,“再加上這個。”
青年手中,是一塊晶瑩剔透的晶體,足有半個拳頭大,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靈晶!”看守的人嘴角咧著老大,轉頭看向張方棋,笑眯眯道:“這位小兄弟,你還加價不。”
看守的人眼裏的意思很明顯,你若是要再加價,至少也得拿出同等價值的靈晶才行。
可是張方棋恰恰就沒有靈晶,不僅如此,金幣也差不多就一萬出頭,想加價也無力再加,隻得放棄了。
“算你狠!”
張方棋恨恨說道,垂頭喪氣走到程諾一麵前,道:“沒辦法了,爭不過人家,要不你再選一個吧……”
程諾一四周看了看,都是一些雙眼無神,行屍走肉一樣的人,搖搖頭,道:“算了,走吧,剩下的這些,我們救不了的。”
救人容易,救心難。
有些事情,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程諾一和張方棋各自帶著各自的鬱悶,離開了這個地方。
青年將錢和靈晶付給看守的人,意味深長看了程諾一與張方棋一眼,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
“唉~真令人不爽!”張方棋一路發著牢騷,忿忿不平。
“行了,那個人看起來還不錯,說不定那目的和我們一樣,不會虧待那個女孩的。”程諾一說道。
“那可不一定,”張方棋又回到了擺地攤的這邊,一邊打量著地攤上的物品,一邊喋喋不休說教,“人麵獸心的人,這世上還少嗎?越是看起來風度翩翩,就越可能是衣冠禽獸,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啊,這句不對,差不多啦,總之不能以貌取人,會吃虧的。”
程諾一道:“可我看那人不像。”
“不像?都說了不能以貌取人,有時候就算是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真實,啊,老板,這個多少錢?”張方棋一邊和地攤老板討價還價,一邊說話,“那人肯定不懷好意,不然為什麼執意要那個小女孩呢?我聽說有些邪功,需要以純陰處子來修煉,他說不定就修有類似的法決。”
張方棋惡意揣測著,一邊將地攤上一個奇形怪狀的圓盤買下,花了二百五十金。
正當張方棋將話說完,琢磨著手中圓盤的時候,後邊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