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程諾一再也感受不到什麼了。
到底，還剩下了什麼？
沒了……
什麼都……沒有了……
……
程諾一嘴角溢出一絲血，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雙目緩緩張開，眼神卻空洞無比，沒有神采。
黑玉石壁上光芒閃爍不定，一個個金色的小字在一筆一畫間刻現，仿佛有一支無形的筆在淩空書寫。
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程諾一，使之與淩空顯現的金色小字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聯係。
“固守本心，不墮黃泉，悠悠千載，萬古空青……”
金色的小字一個接連著一個，往程諾一的腦袋中鑽去，而程諾一雖然在無意識的狀態，嘴唇卻在輕輕合動，似乎是在吟唱那鑽入腦中的金色小字。
隨著金色小字的不斷顯現和鑽入，程諾一周圍的聲勢越發浩大，一片片金光仿佛浪潮，洶湧澎湃著。
“心無所依，道亦枉然，心有所依，道亦枉然。”
最後幾個金色小字鑽入了程諾一的腦中，片片金光浪濤也漸漸平息，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切都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除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程諾一。
“剛剛那是……”程諾一話到嘴邊，卻發無法出口，他發覺自己根本難以用語言形容那種玄妙的感覺。
“姑且算是夢吧，隻是一種精神假象而已。”古老如是說道。
“夢嗎？”程諾一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還是有些精神恍惚，那一切實在是太過真實，讓人不由自主地深陷。
“不要再糾結了，說說看，你感受到了什麼？”古老道。
“感受？”程諾一皺著眉頭，努力去搜尋那時的感覺，有些遲疑不定，“空虛……寂寞……冷漠？不對，似乎什麼都有，又什麼都沒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就是代價！”古老重重說道，“這世上沒有憑空得來的好處，想要變強，自然要付出所對應的代價，時間、金錢、汗水、七情六欲和一切在變強的過程中舍棄的東西，都是代價。”
“有的人靠時間一點一點磨上去，有的人用金錢購得藥物獲取快速提升，有的人夜以繼日揮灑汗水。”
“至於感情則涵蓋太多，我就隨便列舉幾個例子吧。倘若有人終其一生都在追求力量，忽略紅顏的感情，終生不娶，那這人就是放棄了愛情；倘若有人為了奇珍異寶與朋友反目成仇，那這人就是放棄了友情。這世上，太多太多的人不擇手段，離經叛道、弑父殺兄、唯利是圖，這些事屢見不鮮。”
“除了這些，還有一個問題，那是強者的通病，就是淡漠，蔑視生命。試想一下，當你的修為通天徹地，芸芸眾生在你眼中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你會重視螻蟻嗎？”
“那些冷血的人太多太多，我不想你成為它們的一員，但要想變強，必需付出代價，說說看，你想付出什麼？”古老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程諾一一怔，代價？
時間？他雖年少，但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他等不起，也不能等。
金錢？他一窮二白，無半分錢財在身，尋常藥物都難以購得，更何況那些難以企及的珍寶。
感情？他這短短十餘載，見識過許多人情冷暖，殘酷的人心，但依然憧憬著美好，舍棄感情是決計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的，這是逆鱗！
這些都不成，那還剩下什麼？似乎隻有努力了吧。
“怎樣？想好了沒？或許我可以給你幾個選項，”古老道，“如果你選擇舍棄時間，我可以交於你一部《蛻凡聖典》，前期平淡無奇，甚至弱於尋常修煉者，不過一旦到達聖人境界，便可蛻凡化聖，一步登天。”
“如果你想付出金錢，我可以交與你一部《藥神決》，可煉化天下藥物，以最小的副作用吸取藥力，獲得快速提升。”
“倘若你絕情絕義，我亦有《絕心忘情錄》一部，可助你斬情斷義，修成霸道無比的神力，尋常修煉者根本不是你一合之敵。”
“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程諾一道，“請問可否有其他路徑可走。”
古老道:“看來你是想付出努力了，不過這條路可並不好走，往往伴隨著無盡的痛苦的磨難，而在我手中，恰恰有適合你的，但修煉過程的苦楚卻非常人能忍受，你……要試試嗎？”
“不管多大痛苦，我都不會退縮，盡管來吧！”程諾一斬釘截鐵，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