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來了,但她不敢下車。她害怕見麵,怕見了就再也離不開會賴著他不放。可是在這一年當中最冷的日子。想要見到他有多難!這麼冷的天他會出來嗎?紀曉紅是幸運的。就算是生活給她的暗示,老天也是善待了她。
方元真的走著出來的。深藍色的長款羽絨服,脖子上圍著一條圍巾,帽子沒有帶。下麵之露出一小截的西褲配著男士的雪地靴。從醫院的大門口走出來。雪地靴踩在一層薄雪的路麵上,腳步很慢是為了照顧身邊的一位女士。女士穿的是紅色的羽絨服,腳上穿了一雙高跟鞋,所以走的很慢。方元步子邁的很小偶爾還會用手扶一下身邊的女士。不是孫大夫。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過她的車子,又走了大概一百米,過了道進了一家餐館。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雪片很大但不密。稀稀鬆鬆的向下落,很快地蓋住了那一串腳印。紀曉紅又等了很久。當看到方元和那紅衣女子又原路返回走進醫院後,她才啟車離開。
紀曉紅再回到北岸開門進屋時就看到付明文就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方向,孩子的哭聲在樓下都能聽到。“你怎麼不看孩子?”
付明文咧著嘴說:“他就要媽媽。”
“他要媽媽你能給我嗎?”紀曉紅順口就問出了。
付明文沒有回答。
紀曉紅沒有糾結,因為她的胸漲奶漲得很疼。上樓看到付太太抱著付緣在樓上來回的走。付太太看到紀曉紅後就說:“你可算回來了!”
紀曉紅接過孩子“怎麼不給他吃奶粉?”
“他不吃。”違心的話,是孩兒的爸不讓喂。付太太說了謊趕快躲開。
紀曉紅接過孩子安撫,嗓子都啞了。那之後紀曉紅再沒有離開過那麼長的時間。
一月十七號付明文一天沒有在家。九點多了付太太還在樓下等著兒子。付明文一進屋付太太趕快接著兒子說:“你快去看看吧,好像是出事了。”
“怎麼了?”付明文問。
“一天沒吃飯。”付太太說。
“有人來嗎?”
“沒有。早晨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好像是她兒子打過來的,然後就情緒不對。你去問問怎麼回事?這要是再不吃飯,該影響孩子的奶水了。”
“這麼嚴重?”付明文問。
付太太點頭。
“把吃的給我。”
付明文端著食物上樓。一進屋就看著紀曉紅愣怔的回過神抱起孩子輕拍著。付明文放下食物去接孩子“吃飯,不然明天孩子就沒有吃的了。”付明文的語氣帶著點命令。
紀曉紅看看付明文,又看看孩子。把孩子給了付明文自己去吃飯。一邊吃著一邊愣神。
“出什麼事了?”
紀曉紅繼續吃並不想搭理付明文。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沒事。各人有各命,自己選的路自己走,別人幫不了。”紀曉紅像是想通了一股腦的把飯全吃了。然後把付緣哄睡了,自己也躺在床上要睡,付明文隻好出去。
付明文洗過澡出來接到了老友的電話。這個人無事不登殿,來電準有事。
“什麼事?”付明文接起電話就問。
“我沒事。你有沒有事?”老彭覺得這事一定能影響到付明文。
“什麼意思?你想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拉倒。那天我請你去吃飯。”老彭說出了最終的目的。
“你請我吃飯?”付明文表示驚訝“你還是有事。你這麼吝嗇的人請吃飯一定是鴻門宴。”
“不是鴻門宴。純粹的就是請你吃飯,表示感謝。”
“謝我什麼?”
“你還不知道?”老彭這就奇怪了,一天天都幹什麼了,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