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混進這曬穀場的苗人中,我就不擔心會被發現了。我悄悄回頭看鼓樓的時候,還能看到那窗戶上站著三個人影,正是子龍他們!
而下麵監視他們的苗人,也未曾離開半步。
想著剛才的心虛緊張,我現在手心裏還在出汗,我擦了擦手心裏的汗,這才問王磊,“磊爺,你剛才真心太帥了!可你也太不靠譜了,竟然用外國話和苗人通話。佩服,可你就不怕穿幫啊?”
“九洞十寨的苗人,各個地方的語言都有出入。隻要不說漢語,問題就不大。九哥,你還是沒經驗,幹這種事兒就得膽兒大。先不說唬住自己,但起碼要唬住對方,氣勢上壓過對方,別人就看不穿你!”王磊一本正經的說著,可他的表現還是露餡了。
因為在說到最後的時候,我就看到他在擦額頭上的汗水了。很顯然,這小子剛才也怕被識穿,隻是裝的。
但不得不承認,王磊這貨是個奇葩,專治奇門雜症的奇葩。
就在我們短暫交談的時候,周圍的苗人再次散開,水泄不通的把曬穀場包圍了起來。而那主持大會的老者再次出現了,隻見他走到了曬穀場祭台的中間,虔誠的對著洞神雕像拜了三拜之後,這才開口說了起來。
他一說話,我和王磊就蒙圈了。沒有了老鬼頭,就沒有人給我們翻譯了。我看向王磊的時候,這貨立馬就裝的能聽懂一樣,還不停的點頭微笑。
我看到他的表情,完全是哭笑不得。在蒙圈了幾分鍾後,老者的話才終於說完了。而他話音剛落,我就看到周圍的苗人立馬往邊上看,活生生的讓出了一條道來。
還沒反應過來,就先聽到了一陣吹牛角的沉悶號聲,跟著就再次聽到了蘆笙和敲鑼的響聲。在這交雜混亂的響聲中,我這才看到有一支隊伍慢慢走近了曬穀場。
為首的是四個老人,這四個老人是吹蘆笙的。而在四個老人後麵,依次跟著四個敲鑼打鼓的老人。但他們的服裝不一樣,應該不是同一個寨子裏的,而是九洞十寨裏選拔出來的。
而隊伍的最中間,這是有人抬著一頂轎子。這轎子是用竹子紮的,造型很簡單,並不像我們漢人那種複雜的轎子造型。倒是有些像登山架,就是用兩根粗壯的竹筒做抬架,上麵綁著一張竹椅子。
那竹椅子上,還坐著一個穿著大紅苗服的少女。她的體態看起來很美,身材有些纖瘦很勻稱,頭上蓋著紅蓋頭,看不到她的臉。
從我們的角度看上去,隻能看到那輪廓精致的下巴,還有白皙的脖子。想必,這就是被選中的落花洞女!
而轎子最後麵,則是跟著幾個拿著大黃旗的老年人。好像參與送落花洞女的人,必須是老人,沒有看到一個年輕的苗人。
他們一進場走到祭台上後,周圍的苗人就全部跪了下來。我看到他們的動作,沒有跪,而是跟著蹲了下來,這樣就不會看出來了。
我剛一蹲下來,我就發現王磊竟然還直立立的站著,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一樣,周圍的苗人全都跪著,就他站著,顯得特別突兀。
我趕緊拉了他一下,王磊這才反應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正要提醒他小心點,他就扭頭朝我解釋了起來,說:“剛才磊爺我在想他們話裏的意思,給我點時間,磊爺馬上就能參破苗語了!”
“額……”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也沒有繼續和他扯,轉而看向了那祭台周圍,但奇怪的是,我卻是沒有看到林依依。
剛才子龍給我說過了,因為我的緣故,林依依被九洞十寨的懲罰,永遠關在落神洞供奉洞神。可現在落花洞女都已經出現了,我卻是沒有看到她。
我正疑惑,那老者又說了一番。話音未落,我就看到林依依被人押著進場了。隻見她的身上綁著麻繩,而背上還背了一個奇怪的竹架。
那竹架造型很簡單,像是那些工地上的工人用來被水泥的竹架。而此時的依依看起來有些狼狽,頭發有些淩亂,臉色也是有些憔悴,但臉上的神情很是漠然,像是心死了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