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就看到一個老婆婆端著清油燈,正打量我們。看到她的時候,我們也在觀察她,她看起來差不多有六七十了。
臉上全是褶子,皮膚很黑,人很瘦小,臉上幾乎隻剩下一層皮了。她的眼窩子已經凹進去了,那清油燈照射在她的臉上,把那張臉照的很是滲人。
她穿的是苗人的服裝,頭上還帶著團帽子,身上還佩戴著不少的銀飾。特別是她的耳朵,也是戴著一對大的銀耳環,那銀耳環很重,把她的耳洞吊的垂了下來。
“老人家,我們在這兒迷了路,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們借宿一宿!”葉伯先打招呼,怕她聽不見,說的很大聲。
我們都怕這老婆婆聽不懂漢語,可沒想到這老婆婆聽得懂,也沒說話,就朝我們點了點頭,讓我們進去。
在我們進去的時候,我就一直留意周圍的環境。老婆婆的房子很簡單,沒有現代化的家具,就是木桌子,木床,地上還有一個火堆,火堆上麵還架著一口鐵鍋,應該是平時做飯的地方。
但整個屋子裏卻是打掃的很幹淨,幾乎是一塵不染,就連那些房梁下,也是看不到任何一絲蜘蛛網。
也不知道是這老婆婆很奇怪,還是不待見我們,讓我們進去之後,就自己坐在桌子上,開始縫布鞋了。
那種布鞋是老式的老布鞋,底部是千層底做的。老婆婆的眼睛好像不是很好,正靠著清油燈納鞋底。
而那桌子上,卻是做好了十來雙老布鞋,大小不一。
葉伯把我們安頓好之後,就過去打聽消息了,“老人家,我給您打聽一個事兒啊,請問您知道這大山裏有苗族嗎?或者有沒有看到那種苗寨?”
葉伯一打聽,我們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全都在等著老婆婆的說話。可這老婆婆古怪的很,不說話,抱著那堆桌上的布鞋就朝我們走了過來,每人給我們一雙,又指了指我們腳上的鞋子。
我們的鞋子全是泥巴,上麵還沾著那陰陽路上踩的血跡,看起來很髒。
可所有人都弄不懂老婆婆的意思,隻想著是不是老婆婆嫌我們鞋子太髒了,她的屋子又打掃的很幹淨,讓我們換幹淨的布鞋。
我之前也擔心這老婆婆不是活人,可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陽氣,那就說明她是活人。
更古怪的是,不管葉伯怎麼問她話,她就是不開腔。給了我們布鞋後,就繼續去縫鞋子了。
“老婆婆是送我們鞋子穿,這種鞋子穿著走路很舒坦,我們就換上吧。”這時,一個葉家的弟子開口了。
我們幾乎都是第一次來苗寨,對這裏的東西也很好奇。也沒多想,就把鞋子給換了。
跟著,葉伯才說:“這老人家可能不喜歡說話,那我們就不打擾她了,好好休息,明早趕路!你們兩個去外麵守夜,下半夜我來換你們!”
葉伯安排好了之後,葉家的兩個弟子就去外麵守夜了。我和子龍是靠著睡的,睡的時候,他就小聲跟我說:“初九,你看老婆婆的手指?”
他這麼一說,我才去看老婆婆的手。這一看,才看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老婆婆兩隻手竟然都少了兩個指頭,正是食指和中指。
怪不得我之前看她穿線的時候很費勁兒,正想到這兒,子龍就提醒我說:“初九,小心點,我總感覺有啥不對勁,這老婆婆太古怪了!”
也不知道為啥,我心裏也覺得不踏實,一直在提防著老婆婆。可她就是一直在縫補老布鞋,偶爾加點清油在油燈裏麵,根本沒有啥異常。
我看了一會兒,也困得不行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突然聽到了外麵有人在走動的腳步聲。
自從在麻溝村我娘出事了開始,我就留下了後遺症,睡眠一直很淺,隻要有一點兒響動就會醒過來。
聽到這輕微的腳步聲,我就連忙醒了過來,一醒過來就看到那兩個守夜弟子正神神秘秘的朝我們來時的路走!
確定看到他們是朝山下走後,我心裏立馬就懷疑了起來,這兩個弟子肯定要耍花樣,說不定那陰陽路就是他們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