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白詩詩兩個女孩子看了一眼,立刻大叫一聲,趕緊轉身離開現場,隨後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嘔吐聲傳來,陳最的臉色也不好看,蒼白,沒有一點血色,顧菲雪卻還是一臉淡泊,隻是眼神中多了幾分冰冷。
從這個角度看也的確能看出來是一個人形,一把斧頭就砍在屍體的腦部,直挺挺的,傷口處還殘留不少的腦漿,整個屍體被分成了無數塊。
屍體的雙腿變成了三節,是從大腿根部砍斷了一節,膝蓋部分一節,腳踝部分一節,位於腳踝部分的那一節現在正安安靜靜的躺在距離屍體三米遠的地方,傷口很平整。
在屍體的腹部,有重重疊疊,無數個傷口,可以清楚的看見,大腸被砍斷,其內的汙垢從腹部流了出來掉在地上,腹部徹底變得血肉模糊,隱約可以看見,從腹部往下的傷口是直接砍到了頭,腰部的肉撕扯開來十幾公分,屍體還差一點點就被凶手給砍成攔腰砍成兩半了。
再看其胸部,肋骨斜著翹了出來,胸部兩邊的肋骨部位都被斧頭砍斷,骨頭和血肉都混合在了一起,就連心髒和肺部的殘留組織也都被斧頭一下一下的砍殺,帶出了體內,跑到了地麵上,整個心髒被砍成了兩半,肺部也成為了無數塊。
最後看頭部,從橢圓直接變成了凹槽型,整張臉上有不下十個斧頭傷口,重重疊疊,眼眶上有兩條碩大的傷口,可以很明顯的看見,骨頭翹了起來,臉頰骨都變成了好幾份,在頭蓋骨上也充滿斧頭造成的傷口。
從凶手使用斧頭砍殺的次數,和每次砍殺時造成傷口的大小,以及深度和幅度來判斷,凶手當時肯定是非常瘋狂的拿著這把大斧頭砍殺,就算目標早就死掉了,凶手還是沒有停止,而是繼續砍殺,這不是因為仇恨,而是另外一種變態的殺人方式。
如果是仇恨,絕對不會這麼漫無目的砍殺,一般人在殺了人以後都會出現恐慌的心理,很少一部分人才會出現麻痹的心理,對於死亡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觸,甚至將殺人當成一種樂趣。
我轉過身看向牆壁上,果然寫下了那一行字,看其字體和書寫方式,凶手當時是非常的鎮定。自從張慧慧一案後,我再也不相信什麼用字跡去找尋凶手,字跡完完全全都是可以模仿的,為了不冤枉好人,所以我才不屑去做這樣的無用功。
我讓顧菲雪檢驗屍體,然後我在現場偵查起來。案發現場是陳大福的臥室,看床上被子和床單被扇開的樣子,當時陳大福應該是在床上睡覺,察覺到有人進來以後,立刻就起身。
在床邊上有一雙拖鞋,下床之後的陳大福沒有穿上拖鞋,那麼就證明陳大福當時看見那個人以後就覺得自己有危險,所以立刻就想逃走,但是很顯然,凶手不給陳大福這個機會。
我正在思考,忽然門外走進來一男一女,男人走進來看見了地上的屍體,立刻就流出了淚水,想接近,但是又時分的害怕,隻能在門口蹉跎不安,那女性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更是“啊”的一聲尖叫,隨即轉身就跑了出去,男性看見以後,目露猶豫之色,向後走了兩步,又向前走了兩步,看起來十分的笨拙而又非常的不確定是不是要跟著那女性離開。
我站起身冷著臉看著這男性,聲音低沉:“陳兵,你還是不是個人?如果你是個男人,你就給我過來!”
陳兵扭扭捏捏的不肯上前,麵露懼色,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向後退了一步,指著屍體,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地上....地上真的是我爸爸?”
此時此刻的陳兵似乎被地上的屍體帶來的血腥給震撼到了,也不再哭,反而變得害怕起來。我低著頭沉默不語,三秒鍾之後我邁步走向前去,來到陳兵的麵前,微微抬起頭,用冰冷的目光看著陳兵的眼睛。
陳兵身體劇烈顫抖一下,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麵色略顯蒼白,指著我問:“你....你想...想幹什麼?”
我伸出右手抓住陳兵的衣領,使勁提起,陳兵整個人都脫離地麵五厘米,陳兵嘴裏發出害怕的大叫:“你....你在幹什麼?難道要....要打人不成?”
我沒有回答陳兵,而是繼續舉著他,冷眸望著他,不帶一絲的情感。陳兵回頭看向身後,露出恐慌的表情,喊道:“老婆....老婆你快進來......警察....警察要打人了。”
我回頭看了一下周圍的人,他們均是露出冰冷的目光看著陳兵的掙紮,我回過頭,輕輕鬆開抓住陳兵的衣領,深吸口氣,努力壓抑自己的心情,我吐出一口氣,勸道:“陳兵,去看看你父親吧,他....他這一生,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