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菲雪再看了看屍體的狀況,脫下手套丟在屍體旁邊,淡淡說道:“從屍僵、屍斑、屍冷、周圍溫度差和環境來判斷,應該是昨天下午十四點三十分到十四點四十分之間,我的誤差隻在十分鍾到五分鍾之間,所以應該是不會錯的。”
我一直都相信顧菲雪的驗屍手段,於是轉過身問劉傳新:“你是幾點鍾從配電室離開的?”
顧菲雪對我說話的聲音很低,所以門外麵的人是聽不見的。劉傳新露出身體,我見他摸著頭,露出回憶的神色,沒一會開口說:“我一直都是十四點十分左右來配電室巡查,平時配電室不會出現什麼問題,我也隻是象征性的看一看,所以十分鍾足夠看完了。”
我蹲在地上看了看,發現地麵有被人擦拭過的痕跡,這個痕跡從屍體倒下的位置一直延伸到了門外。我再檢查一番,在現場沒有找到凶刀,也沒有找到其他有利於案件偵破的線索。
我轉過身詢問道:“從上船的那一刻起,你們都沒有人見過袁弘先生對不對?”
陳國棟說:“吳警官,在此之前我們都沒有見過袁弘先生。而且,我今天上午的十二點鍾還給袁弘先生打了電話,他還接了,我們還聊了好幾句!現在他死在了這裏!那......那接電話的人是誰?難不成是鬼?”
眾人立即議論紛紛起來,一時間大家都表現出一種騷動不安的狀態。我想了想再問:“那麼從這艘船開動到現在,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在門口的幾人發出聲音在討論,沒一會陳國棟回答:“沒有發現有可疑的人。”
“那麼,從昨天的十四點到現在的十八點鍾,有沒有發現除了劉傳新來過配電室以外還有人來過?”
門外的幾人又發出聲音在討論,幾分鍾過去,陳國棟回答:“吳警官,也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我臉上掛著笑意,自言自語說道:“這個案子有意思了,沒有人證,沒有物證,隻有嫌疑人,那袁弘先生是怎麼被殺的呢?真是有趣。”
陳國棟探出個頭,看了看我,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吳警官,你說會不會真的有鬼啊!今天我才給袁弘先生打了電話啊!這....這怎麼能解釋的清楚啊?”
我臉上掛著笑容,淡淡說道:“那你確定那個人就是袁弘先生的聲音嗎?”
陳國棟猶豫起來,摸著額頭想了幾分鍾,搖了搖頭說:‘當時那邊聲音比較吵,袁弘先生還說他感冒了。你現在問我確不確定,我還真的有點懷疑了,因為袁弘先生身體一直都很好,雖然胖,但是病卻沒有那麼多。現在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奇怪了。”
“也就是說,是有人拿著袁弘先生的手機在使用,從而假扮袁弘先生。你現在拿起手機打電話打過去,看看是誰接到的。”
陳國棟聽了立刻拿起手機撥過去,接著陳國棟將手機的音量開成擴音,我聽見手機裏麵傳來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微再撥。
陳國棟挑了挑眉頭說道:“吳警官,但是你怎麼解釋呢?當時在船上的人根本就沒有袁弘先生,但是為什麼又突然出現,還....還被謀殺了。”
我輕笑一聲,說:“要想瞞過你們的耳目真的是太簡單了,就別人身上藏著一把槍你們都檢查不出來,何況是一個會移動的人。”
陳國棟皺著眉狡辯到:“但是一把槍好藏啊,一個人那麼大,怎麼藏啊?”
我笑出聲,雙手交叉在一起,說:“這很簡單啊陳船長。我們打個比方,假如說袁弘先生還活著,他想讓你單獨來見他,並且不想讓別人發現你和他見麵的事情,那麼你會怎麼選擇?”
陳國棟露出思索的樣子想了想,隨即臉上浮現恍然大悟的神情,說:“吳警官的意思是說,袁弘先生其實是被人偷偷叫到輪船上的。這艘輪船是袁弘先生的財產,他很了解船上麵的構造,所以要躲著大家,也沒人能發現。但是吳警官,袁弘先生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裏來?”
“這還不簡單嗎?當然是有人叫他過來的,看來袁弘先生還有一段秘密藏在心裏啊。我來猜一猜是什麼秘密,嗯.....如果我的猜測無誤的話,應該是和二十年前袁弘先生突然崛起的原因有關。”我摸了摸鼻梁,隨後雙手插進口袋,淡淡說道:“現在你們跟著陳最錄口供,然後再有什麼問題,我會找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