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節 反擊(2 / 2)

之後我一個人端著一杯水來到警局的大門口望著外麵濕漉漉的天氣,雨水順著排水孔落下來,滴落在地上發出宛如一首美妙的歌聲,我聽的入了神,在以前我也時常和我的妻子白雅一起在下雨天觀看下雨的季節,她曾經說過,她很喜歡下雨的季節,因為在這樣的季節裏,她的心情很平靜,可以做到無憂無慮,忘記那些案情,忘記那些瑣事,坐在家裏的椅子上,抱著一本書,泡上一杯喜歡喝的咖啡,聽聽音樂,享受短暫的安寧,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她就很滿意了。

我的妻子白雅去世快四年了,這四年我從一開始的頹廢墮落到之後的苟延殘喘,這期間我承受了很多的痛苦,失去妻子,失去愛人,的痛苦。

她就像是我生命中的光束,現在她不在了,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我再也沒有了陽光,我就像是開得嬌豔的花朵一般,沒有陽光的照射,就算水分充足,我也會一天天的枯萎掉。

說實話,我是真的很不喜歡黑暗,我還是向往和我的妻子白雅一起嬉笑打鬧,開開心心的過日子,而不是一個人關上所有燈光,默默的蜷縮在角落獨自舔著傷口的日子。

在那一段時間我差點就承受不了,差點就精神病崩潰失去活下去的信心,若不是一顆報仇的心情支撐著我,那麼我想,我早就隨她而去了。

最初我恨不得把黑蝴蝶的成員殺了吃肉喝血,以此來宣泄我心裏的仇恨,我的憤怒,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的把這樣的憤怒隱藏在心裏,把那些頹廢和墮落慢慢的克服,我的心裏隻有“複仇”兩個字。

我發過誓,必須要替我妻子,我孩子報仇,我不能墮落,不能頹廢,更不能讓仇恨蒙蔽雙眼,我是個警察,更是個偵探,我如果被仇恨影響判斷,那麼最後我也將一敗塗地。

仇恨嗎?仇恨!但是我必須隱藏仇恨,冷靜的去推理,去思考,我要讓自己的思維變得活躍,所以在那三年的時間內,我的腦中一直在運轉著無數種命案的發生、偵查、推理、破解。

每天有多達上百種命案在我腦中浮現,我每每在腦中強迫自己是凶手,讓自己的思維改變,我以凶手的身份在腦中設想一個命案現場,構想出凶手的殺人過程,再轉變成偵探的身份去尋找線索偵查、推理、破解。最後再完美的將這幾種思維從複雜的關係中脫穎而出,讓我自己的本來人格掙脫眾多人格的束縛。

我深知我的做法有多麼的危險,因為一旦中途出現什麼差錯那麼我的本人格就會迷失在眾多的人格中,讓其他的人格占據我的人格,那麼我最後就會變成人們口中的精神病,或者成為精神失常,到處殺人的殺人魔。

我之所以能堅持著自己的道路,之所以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平平安安的不讓自己變成精神病,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我有一個信念在心中。

每當我要被其他人格包圍吞噬時,這個信念的力量就會彌漫我的全身;每當這時我就會想起我的仇恨,我的憤怒,我的主人格就會變得異常的強大,從而戰勝其他的人格。

白詩詩說的很對,我是在走鋼絲,我的下方是地獄,如果一不小心我就會摔下來被地獄裏麵的魔鬼吞噬掉身心,隻是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所以我學習了“利瑪竇的記憶之宮”,這是一個很神奇的記憶方式,它能讓我更準確的記下所有的有關罪犯的資料,犯罪的手法,偵查的辦法,一些術學的相關知識。

何謂記憶之宮,須知西方人理性精神極盛,是故相信“按照事物的順序進行記憶,通常而言極為簡便”,以這種方法來存儲記憶,就是利瑪竇所謂“以本物之象,台灣版本《記憶宮殿》及本事之象,次第安頓於各處所”(《西國記法·明用篇》),細分起來,有尋常日用的知識,有切要但不常用的專名;有現實經驗,亦有想像臆測以及真假參半的記憶。

因此如何恰當實現次第安頓於各處所,其實即如同建築房屋一般,而且其規模境界,也因人而異:考慮到利瑪竇所具有的橫跨中西、縱貫古今(指古典學問、中古神學與文藝複興之後的西方世界)學識背景,就理應稱其心靈世界為宏偉的記憶宮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