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鬆了口氣,笑逐顏開,說道:“我還以為組長你是故意說出來讓我們擔心。”
我白了陳最一眼,無奈道:“我像是這樣的人嗎?我的計劃,是在得知凶手叫美食家這個名字時就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接下來,回到警局我要和你們好好的商量一下,這個計劃怎麼去進行,才能讓凶手說出,美食家是誰。”
陳最似乎明白了,點了點頭,又說:“從草叢隱藏的大坑裏的腳印和手印,及案發現場的腳印來判斷,這個人應該是個小孩才對,但是聽凶手的口氣,和現場的實際情況來推理,不可能是小孩子啊。”
我神秘一笑,說道:“陳最,你聽說過侏儒嗎?”
“侏儒!就是擁有小孩的身體,但是卻有大人的心?”
我看著路上汽車飛馳而過,人們笑談風聲,一時間有些感歎,幽幽說道:“這個世界上的人,有的呢,可能在一念之間讓整個世界陷入恐慌,有的呢,可能在一念之間反而讓整個世界充滿新奇的色彩,人不同,則結局不同。而人,是在不同環境下成長而滋生出不同人格的人類,在什麼環境下的人,構造怎樣的人生。當不少身高正常的人在為“海拔不夠高”而煩惱的時候,在我們身邊,還生活著一群身高不足一百三十厘米,甚至不足一百厘米的矮小症人士。矮小,令他們在求學、工作、戀愛的路上困難重重,甚至隻能在娛樂場所依靠人們的好奇與同情賺錢度日。這樣的人,一旦心存歹意,作案時,將比任何人都要恨,都要難抓,容易逃脫。”
說著說著逐漸來到了警局,我和陳最兩人下車,沒一會找到了顧菲雪,在這停屍間內到處放滿了屍體,因為突然增加了三十一具屍體,所以停屍間也快沒有空位了,就像即將過年而趕著回家的工人一般,買車票時卻發現沒有座位了,我承認這樣的描述是有點無法相提並論,但是道理是一樣的。如果停屍間沒有了空位,那麼這些屍體,或許會被放在警局大門口也說不一定。
玩笑歸玩笑,說一說也不用當真。
停屍間內,其他一些法醫工作人員正在對屍體進行解剖,如果以前隻是顧菲雪和林峰兩個人解剖,或許場麵沒有那麼震撼,但是現在是十個人都在這個停屍間進行解剖,研究,那場麵簡直宏偉。
整個停屍間彌漫的全是福爾馬林的味道,清洗屍體的藥劑味道,和鮮血混合腐臭味的味道,以及最後的空氣清洗劑的味道。我不知道是誰這麼沒腦子,全是臭味還把門關上,難道很好聞麼?或者說,他們這些法醫習慣了?
我皺起眉頭,推開玻璃門,看見顧菲雪正趴在屍體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屍體的眼睛,嘴裏在呢喃著什麼。她的臉距離屍體的肌膚隻有一毫米,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扭過頭看了我一眼,從屍體上麵走下來,說道:“速度挺快。”
陳最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指著顧菲雪,手指上下移動,眼珠子也上下移動,說道:“顧法醫.....你這是?要和屍體來一個親密接觸嗎?”
顧菲雪看了陳最一眼在看屍體一眼,說道:“噢,你們誤會了,我剛剛在近距離的觀察屍體的瞳孔變化,以此來感受死者死前受到的痛苦。可能是我的姿勢不對,所以讓你們感覺有點恐怖,不好意思。”
我咳嗽一聲,找了一個凳子,坐下後,我凝視著顧菲雪問道:“急著叫我回來,有什麼重要的消息嗎?”
顧菲雪麵露笑意,從屍體旁邊走過來,來到我身邊後頓了頓,低下身體將臉湊近我的鼻尖,整張臉距離我的臉隻有一毫米時,顧菲雪一雙眼睛緊盯著我的眼睛,說道:“你......要對付美食家?”
我被顧菲雪這眼神看的有些發毛,偏了偏頭說道:“對付是肯定要對付,但是我不會單獨行動的,你放心吧。”之前顧菲雪聽見我和葉玲聊的話題,現在見了麵就立刻說一些和美食家有關的事情,我不用多做猜測就知道,顧菲雪肯定要詢問我是不是要單獨行動。
顧菲雪聽了,把臉湊到我的耳邊,吹著熱氣,冷冷說道:“如果你敢單獨行動,下半生你就在輪椅上度過吧。”
我被顧菲雪這一口熱氣吹的全身汗毛倒立,立即從凳子上坐起來,和顧菲雪保持著五十公分的距離,我顯得有些緊張,剛剛顧菲雪貼我那麼近,我的心跳很快,感覺要跳出胸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