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慧回過頭,露出尷尬的表情:“不好意思啊,我有點強迫症。馬上就好了,你們稍等一下。”
我很無奈,回到沙發上,心裏實在覺得有些恐怖。剛剛我去廚房時,我發現廚房裏麵所有的刀具,碗筷均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灶台上一點的灰塵都看不見。
我承認,收拾幹淨,收拾整齊沒有什麼錯,但是這也太誇張了吧。房子裏所有的東西都擺放整齊,所有的東西一粒塵埃都看不見。不但沒有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恐懼感。
白詩詩湊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你說,這精神病的院長,怎麼自己也得了完美強迫症呢?”
我聳了聳肩,無奈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張慧慧從廚房端著四碗茶走出來,當看見我們後臉上浮現一絲厭惡,她強行壓下臉上的表情後將茶遞給我們後說道:“請用。”
我直接開門見山說道:“張女士,我想請問一下,你先生昨天晚上回來後就一直在家裏嗎?”
張慧慧的眼神一直在我們四人身上停留,聽了我的話說道:“是的,昨天是他生日,他回來以後我就做了幾個小菜,一起喝了些酒,我醉倒了,醒來的時候就天亮了,而且還是我先生叫我起來的,不然我上班都會遲到。”
我心裏暴汗,就你這泡個茶都這麼長時間,做飯的話,豈不是要幾個小時?
我想了想繼續問道:“早上你先生去買早餐,你有看見他出去嗎?”
張慧慧的眼神還是在我們的身上停留,她雙手交叉在一起,死死的抓著手,好像很難受一樣。
“他回來叫醒的我,而我怎麼可能看見他出去呢?”
葉玲露出怯怯的樣子說道:“張....張女士,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看著我?”
張慧慧的眼神還是沒有收回,眼神中好像有著強烈的爭鬥,說道:“葉警官,你的腿上有一根頭發.....白警官,你的衣服上有點油漬.....陳警官....你的褲腿上有些泥巴.....吳警官.....你的指甲有點長了........你們知道,我有強迫症,所以.....!”
我們四人急忙回避一下張慧慧看見的東西,氣氛顯得有些詭異。陳最扭捏著身體,問道:“張女士,你是國內最權威的精神病醫院的院長,你為什麼也有強迫症呢?”
張慧慧道:“就是因為我追求完美,強迫自己做到最好,久而久之,這個病就來到了我的身上,之後也看過病,也醫治過,但是我無法做到不強迫自己去把工作做到最好,所以治療一段時間,好一段時間,又得病,之後病症加重,所以就徹底無法擺脫了。”
葉玲幹笑兩聲說道:“那你先生?他能和你相處的融洽嗎?”
張慧慧道:“他以前還有點不適應,但是兩夫妻自然是在時間中磨合,漸漸的,他也適應了。”
我見張慧慧的眼神偶爾閃著一絲厭惡,似乎在極度壓抑自己的情緒,我剛準備說今天就罷休,但是張慧慧忽然問道:“難道你們懷疑我先生殺害自己最得意的學生?”
我擺了擺手,說道:“這倒是沒有。主要是監控錄像裏麵沒有看見你先生出去的記錄,但是卻看見進來的記錄,所以我們有些懷疑罷了,現在我也問清楚了,我想,我們該離開了。”
我們站起身,和張慧慧說了些客套的話,之後我們穿上鞋子走出房間,說了“拜拜”以後,我們向前走去,我回頭一看,張慧慧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沙發邊,將沙發上的皺褶一點一點的理順,來來回回很多遍依然在撥弄,直到我看不見張慧慧的影子,我才收回目光。
走到樓下,葉玲長鬆口氣,說道:“我怎麼感覺好可怕,氣氛太奇怪了。你呢,組長?”
我緊繃著臉說道:“我有兩個推測,說給你們聽一聽。何思遠既然上班也是走的那條沒有監控錄像的道路,那為什麼回來的時候要走另外一條有監控的路呢?包括早上買早餐,為什麼他去的時候,要走沒有監控錄像的道路,回來的時候卻要走有監控錄像的道路,好像就是在告訴我們,他有問題一樣。”
白詩詩緊皺秀眉,說道:“這個問題我之前也想過,因為實在是太奇怪了。何思遠和我對話時,和你們對話時,有很多疑點,再加上何思遠的同學賈亮和榮睿提供的線索,都在說明何思遠這個人有很大的疑點,接著再是他回家走的道路,也很奇怪,還有就是他為什麼和他老婆都帶著一個口罩?這一些聯係起來,是不是處處充滿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