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節 悲哀的人生(1 / 2)

這時,我電話響起來,接通後我開了免提,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吳警官,已經證實,現場留下的半截腳印屬於郝天明所擁有。以及在那一套夜行衣和拖鞋裏麵也提取到了郝天明的皮屑和指紋。還有那具屍體,證實了身份是陳龍。”

女律師一臉驚駭的看向郝天明,嘴巴一張一合:“你.....你真的是凶手!”

萬金龍嚇傻了,驚慌大叫:“凶手不是我,都是郝天明一個人做的,我隻是幫他望風而已,我真的沒有殺人啊,我還有重病的老娘,不能坐牢啊!”

我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郝天明,蠕動嘴唇說道:“你就招了吧,郝....子聰!”

葉玲一驚:“組長,你在說什麼?郝子聰已經死掉了啊!”

我笑道:“死掉了?怎麼可能死掉了。他們兩個人是雙胞胎兄弟,長得非常相似,讓人有點分辨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是不可能改變的!郝子聰曾經因為攀登而導致右腿受傷,所以我很肯定,眼前的郝天明就是郝子聰假扮的!也正是因為愛好攀登的郝子聰,才能用麻繩從一樓攀登到五樓,並且他的腿....。”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過去,他忽然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其實.....我也不想殺她,但是.....她居然這麼狠,殺掉了我唯一的羈絆,我的孩子......!”

承認自己是郝子聰的身份後,他目露回憶之色緩緩開口:“那時,日子是快樂的,我和她本是恩愛而清貧的夫妻。但是........”

郝子聰眼露甜蜜的神采,似乎想起了什麼笑了笑說道:“相識時,我二十三歲,在理發店做理發師。她十八歲,輟學後到理發店當學徒。我活兒細,待人好,很多慕名而來的顧客都點我。她長得清秀,勤勞質樸,總是幫我打下手,洗發或吹發。”

“都出身卑微,都過早輟學,都心底單純,都渴望在這座城市有個立足之地。朝夕相處中,我們相愛了。”

郝子聰頓了頓又說道:“為別人打工,很難攢住錢。相愛後,我籌劃著開家屬於自己的小小理發店。她支持我,舍不得吃舍不得花,倆人一起攢錢,尋個地段,租個門店,靠手藝過活。後來,這願望實現了。雖然,每日掙錢不多,而且都是辛苦錢,但我們很開心。每日小店打烊後,忙得腰酸背疼的倆人頭碰頭在燈光下數著那些三塊五塊的辛苦所得,“咯咯”笑個不停。”

郝子聰流下一滴熱淚:“一九九三年,是個大雪紛飛的冬季,我們結婚了。沒有大操大辦,沒有鑽石婚紗,隻有心心相印的信賴與承諾。此後,兒子出生了,生活更是增加了許多忙碌與快樂。她帶孩子,我招呼生意,最忙時能一天站十八個小時,但誰都不抱怨。平凡人家不都這樣麼?勞累著也快樂著,平安著也知足著。”

我們大家都靜靜的聽著,但是忽然之間,郝子聰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換來的是一種恨意,咬得牙齒“格格”響:“但是沒多久,恥辱!釘到了家門。一九九四年,我們終於攢了三萬多塊錢。那時,這座城市的房價還很低。我又問結拜大哥陳龍借了些錢,在距離理發店不遠處的小區買了一小套房子,雖然隻有小小的六十平米,但是我們一家三口生活的很開心。”

“我愛她,生怕她在店裏累著,總以買菜,收拾家務,接孩子為由,讓她在家歇歇,或催她出去轉轉。隻是,我沒有想到,漸漸地,她不僅總是出去轉,而且常常一天也不去店裏了,每次出去也漸漸夜不歸宿。”

“我天天被小店與客人困著,不知她出去具體幹了什麼。直到有一天,我回家拿東西,發現臥室有人,推開門,看見她和一個男人在床上赤裸裸的躺著。我感到天旋地轉,兩眼一黑,險些摔倒在地。我滿腔憤怒,卻不敢聲張。就在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時,我發現,躺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幫助我開理發店,平時也總是對我處處關照,並且待我如親兄弟一般,離過婚的結拜大哥陳龍。”

我們大家沉默了,整個房子充滿了悲傷的氣氛,郝子聰說著說著淚如雨下:“是的,她出軌了,且有些日子。與她苟且的人,是我最親最愛最信任的大哥。我不知道如何消化這件事,以至於那些天為客人理發時,碰傷了其中一人的臉頰,因此顧客大鬧,店裏的客人也減少一部分。我欲哭無淚,無地自容,更多的是羞辱難當。善弱如我者,不知如何麵對最親愛的兩個人的背叛,更怕外人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