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二十分鍾後,王士奇親自拿著從醫院裏弄到的安眠藥遞到林文山的手裏,林文山對於王士奇這樣的辦事效率還算是很滿意的誇獎了下:“如果你們平常出警和辦案都能有這麼積極的話,社會治安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王士奇笑了笑說:“以前呢,是有點疏忽,但是以後肯定積極起來。”
王士奇是聰明人,知道現在形勢很亂,軍方和執政黨正在爭權,無論是誰都能把他捏死,而現在恰好是軍方在龍城主事,執政黨的話都沒有軍方的管用,他必須做出一點什麼來討好軍方,否則之前他得罪過軍方的人,軍方要報複他的話,他死一萬次都不夠。
而他同樣知道,軍方現在需要利用一些熟悉當地的人,他有被利用的價值,這是一個改善彼此關係的關鍵時候。
“哦,對了,上次那些刺客穿的軍裝質地有鑒定出來嗎?”林文山在王士奇告辭準備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上次那十名軍裝殺手的事情問。
王士奇站住腳步回答說:“有鑒定出來,是一種叫做“特種變形化纖仿毛係列織物”的麵料,是總後軍需科研人員數年攻關取得的最新高科技產品,成果榮獲軍隊科技進步一等獎。這種新軍服麵料以化纖為主,研究人員對這種服裝的配套問題做了特別研究,隻要穿著者身上有一層內衣為純棉品質,遇火時就不會被化纖熔化物燒傷。”
林文山點了點頭說:“因為這種麵料穿著比較暖和,一般都是偏向西北方向的士兵才穿這種軍服,西北的軍區就是龍城軍區,北方軍區好像也穿這種布料,但我想殺手不會舍近取遠,一定是在龍城軍隊裏弄的。”
王士奇點頭說:“林師長說得是,隻是不知道殺手是在龍城軍區偷的軍裝,還是找關係弄的,這很重要。”
林文山說:“行了,沒什麼事情了,你先去吧,有什麼情況我隨時通知你。”
王士奇很恭敬地告辭,才出得林文山的辦公室,下一層樓梯,他的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他趕忙拿出電話一看,心裏一下子就虛了起來。
電話不是別人打來的,而是牛大風那個瘟神打來的。
王士奇之所以現在把牛大風當成瘟神,不像當初那樣能接到他的一個電話就受寵若驚,而且極盡巴結,是因為他也在這場亂世龍城裏看出了些端倪,牛大風就是一個在搞事的人,至於搞的什麼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但看情形,牛大風鬥不過軍方,而王士奇既然已經選擇了當軍方的棋子,幹的是名正言順天經地義的事情,他就更加害怕牛大風讓自己去幹一些名不正言不順違法的事情,那樣會害死他的。
可是如果牛大風讓他辦,他不順從的話,又會觸怒牛大風,牛大風的本事,要把他王士奇怎麼樣還是很簡單的。就不說牛大風動用自己的權力了,就向他老爸牛頂天吱個聲,也能把王士奇大卸八塊。
這社會,管你是百姓還是當官的,你的位置低了,力量弱小了,都是龜孫子哈巴狗,上麵的人隨時能伸手捏死你。
王士奇很不想這個關鍵的時候有牛大風的任何一點影子出現在自己麵前,但牛大風的電話既然來了,他還不得不接。
“牛處長啊,有什麼吩咐嗎?”王士奇接了電話,客客氣氣地問。
牛大風問:“你到人民醫院去做什麼?”
王士奇的心裏一驚,牛大風怎麼知道自己到人民醫院?不由得抬頭四處看了看,沒有見到牛大風。而牛大風的話又來了:“別四處張望了,我看得見你,但你看不見我。”
王士奇心裏再次一驚,心裏想,難道牛大風在監視自己不成?但口裏還是回答說:“我身體有點抱恙,過來看看的呢?怎麼,牛處長也在醫院裏啊。”
牛大風哼了聲說:“看不出來你說謊還跟說真話一樣,麵不紅氣不喘的啊。你兩點鍾進入人民醫院,進的不是醫院看病掛號的新大樓,而是上的軍方辦公的醫院舊大樓,你是身體不舒服?把我當三歲小孩哄吧?”
王士奇覺得自己背上有種冒冷汗的感覺,牛大風竟然對自己的行蹤如此的一清二楚,意味著什麼?他在監視自己?發覺到自己跟軍方走近了,那麼他肯定會很不滿,想整死自己的吧,越想王士奇越是感到後怕,隻得趕忙解釋說:“是,林師長打電話找我有點事情,我就過來了。因為也沒有什麼要緊事,所以牛處長問,我就隨便的答了。”
牛大風並不相信地說:“我看就是要緊事你才隨便答的吧,我能聽聽,是什麼事嗎?”
牛大風雖然用的是這麼輕鬆的帶著點商量的語氣,但意思卻是不可商量的,如果王士奇要不說的話,肯定會觸怒牛大風,王士奇隻能在心裏暗罵牛大風這個王八蛋,但口裏還得實話實說,其實也真算不上很重要的事情,於是說:“確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他就是讓我幫忙安排兩個女警察,然後弄了一瓶安眠藥。”
“安排兩個女警察?弄一瓶安眠藥?幹什麼?”牛大風對於這個答案覺得有點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