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進退維穀(2 / 2)

唐靜純爭辯說:“我都說了,李無悔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不過是知恩圖報,這算是管閑事嗎?別人幫了我們,難道我們不應該想著回報嗎?”

唐天恩說:“那也得看情況啊,別說有恩不回報,如果情況真的特殊,恩將仇報的事情都得幹!凡事都一定得有取舍,有權衡利弊輕重的時候,你身為安保局的官員,連這點都不懂嗎?”

唐靜純有些不滿地嘲諷著說:“你是政客,不要拿你政客的思想來衡量別人的想法,在你眼裏,一切都是權力的棋子,你隻想著怎麼樣穩固你的權力,從來沒有考慮到親情的感受。你為了當選總統,差錢拉選票,不惜和牛頂天那樣的黑幫人物打交道,是非正邪不分;你為了有足夠的資金拉選票,利用媽媽是人民銀行行長的身份,不顧她被問罪判刑,讓她挪用公款!你能想象得出她在挪用公款的時候心驚肉跳的感覺嗎?你一直都活得這麼自私,盡然還說我做事不對!”

“放肆!”唐天恩一下子像被火引燃了炸藥的引線爆炸起來,“我怎麼樣做人,對或者不對,輪得到你來指責我嗎?輪得到你來教育我嗎?我看你是越來越放肆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老媽江之芸也帶著些輕微的指責說:“是啊,靜純,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爸,就算他有千錯萬錯,他都始終是你爸,生養你了,你應該懂得感恩才是。”

“感恩?”唐靜純又諷刺地一笑,也一腔義憤填膺地爆發起來,“什麼叫感恩?我不是因為別人對我有恩,我在想方設法的報答你們不允許嗎?你們不是正在用自己的行為告訴我,這個世界親情不重要,朋友不重要,唯有利益至上的嗎?你們就是這麼教育我,我還能說什麼?某一天我會從你們這裏畢業,當我的人生利益與你們和我的感情發生衝突的時候,我是不是可以認賊作父,反過來傷害你們?當你們於我有益的時候,我可以當你們是父母,可有天你們不斷的成為我的麻煩的時候,我是不是可以權衡利弊輕重而不管你們?隻要你們能夠摸著自己的內心理直氣壯的這樣告訴我,我們都隻為利益活著,什麼感情都是浮雲,那麼李無悔的事情我絕對不再過問半句,而你們的話雖然不會負法律責任,不會成為呈堂證供,但是在我的人生裏,會刻下永遠的記號,會永遠有效!而且到那天的時候,我也會理直氣壯的告訴你們,因為曾經的你們是榜樣,以身作則了!”

唐天恩和江之芸聽得這番義憤填膺的話麵麵相覷相對無言,尤其是對於唐天恩來說,唐靜純的話針針見血,都戳到了他心髒的痛處。

的的確確,他這麼做,無異於在教自己的女兒以後六親不認。

他雖然是政客,雖然沉溺與權力遊戲之中,到不能自拔的地步,但他始終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是一個父親,他知道就算此刻的自己站在權力的巔峰上,但人生所有的輝煌都終會有個時刻落幕,到他黯然退場的那天,難道真的隻剩下孤家寡人嗎?

人生要懂得給自己留餘地,留退路,這畢竟不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搏鬥,要做到趕盡殺絕,他還是希望在權力搏鬥而困了累了的時候,能享受到與親人之間有的溫暖,天倫之樂。

江之芸已經倒戈相向,堅決地站到唐靜純一方了。

她用近乎命令的語氣告訴唐天恩:“女兒的話你都聽見了吧,這件事情我和她是一樣的認為,無論如何你能幫她想到辦法,你為權力博弈十年,但我養了女兒二十年,我不希望你把你權力為政的思想帶到我們的家裏來,家人永遠都是第一位的,沒有什麼比家人更重要。”

唐天恩沉思不語,他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而且這條十字路口還高懸在空中,稍有不慎都是粉身碎骨萬劫不複的危險,他要權衡再權衡。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說小點,會影響到他做人,與牛家出現矛盾;說大點,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與牛家不和,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你倒是說句話啊,平常見你和外人交談的時候長江黃河之水一樣滔滔不絕的啊,把你當選時演講那澎湃激昂的氣勢拿出來啊,默不作聲算什麼?”

唐天恩也非常抵觸地說:“我不是得好好想想嗎?你以為這是件小事,隨便怎麼做都可以?我幫牛大風的話就說句要李無悔的命,我幫李無悔的話就命令牛大風不要追究,有這麼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