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風說:“咱們就事論事行不行,你扯這麼遠。與我弟弟的人格有什麼關係?難道一個人品不好的人,他這輩子什麼事情都是沒有道理的,一個名聲好的人做什麼事情都有道理?”
唐靜純也妥協了下,不想與之過多爭辯說:“行,咱們就事論事吧,無論李無悔是對還是錯,觸犯法律與否,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對他不予追究?”
“不行!”牛大風態度堅決的斷然否定說:“你的麵子在我心裏肯定管用,但是絕對不可能讓我對李無悔不追究,我可以向軍事法庭提出對他判決略輕一些,但絕對不可能不予追究!”
唐靜純問:“是嗎?我倒想聽聽你準備做出多少讓步,讓他受到怎樣的判決才是你的底線?”
牛大風說:“我也不瞞你,如果不是你出麵的話,按照我的計劃,李無悔就算不被槍斃至少也是個無期徒刑,你也知道身為一個國家頂級特種部隊的軍人犯了牆奸罪是重什麼樣的量刑程度,情節重的就是槍斃。”
“而且,李無悔還肩帶著故意傷人罪以及擾亂社會治安罪,數罪並罰,死刑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上,最低限度也是無期徒刑終身監禁。但現在你為他求情,我賣你的麵子,可以讓軍事法庭酌情考慮一些東西,判他二十年,你覺得怎麼樣?”
“二十年?”唐靜純一下子爆發般憤然起來,“你這不是還是在想要他的命嗎?他如今應該是有二十五六歲了吧,再判刑二十年,將近五十歲,和判他的無期徒刑有什麼區別,還說賣我人情,這也算?”
牛大風還理直氣壯地反問:“為什麼不算?你知道按照潛規則程序來講,如果一個犯罪分子想要靠行賄等走後門的手段讓自己無期徒刑的罪名減到二十年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最少不得少於五百萬的金額,得買通公安機關,檢察院以及法院,三方的多個負責人,點頭哈腰說上無數的好話,最終還得欠上很多人的人情。”
“而你僅憑幾句話,我就能賣你這麼大的麵子,你還不覺得滿足嗎?李無悔如果能被判二十年,如果他在監獄裏能洗心革麵重新做人表現得好的話,至少可以減刑五年以上。”
“難道就再沒有商量的餘地,不能再做出讓步了嗎?”唐靜純目光鋒芒地盯著牛大風問。
牛大風在唐靜純的目光裏看到了一種即將爆發的東西,她在等待自己所能忍受的底線位置。
其實,牛大風還是不希望和唐靜純走近死胡同裏去的,有些東西,如果一旦真正把臉皮撕破,反目成仇了,就再也沒有彌合的可能。
“那你說你想要什麼樣的結果才會令你滿意?”牛大風把這個難題踢回給唐靜純問。
唐靜純倒顯得理所當然的樣子說:“很簡單,這個社會本來如此,很多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我就是希望你把這件事情看小,李無悔可以被監禁幾個月,但不要走上軍事法庭的程序去!”
牛大風終於有些忍無可忍的感覺。
他嘲諷地笑了一聲:“我已經為你做出很大讓步,一退再退,完全是照顧到你的感受,可是你竟然得寸進尺,完全不管我的感受和接受能力。好歹我們牛家和你們唐家也是一個戰線上的,說得好聽點,也稱得上朋友,我牛大風也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按照道理講,我牛大風有事情你應該幫我才對,現在你竟然反而拆我的台,還想拆得一根柱子丟不剩,我怎麼下台?”
唐靜純問:“行,既然你說我們至少還稱得上朋友,那麼我就問你了,在你心裏,是國家重要,我重要,還是麵子重要?”
牛大風略猶豫了下說:“按照道理講,應該是國家最重要,但按照事實上講,你在我心裏比國家更重要,為了你,我甚至可以不要江山,不要榮華富貴。”
“你這話說的是真心話嗎?”唐靜純目光鋒芒地逼視著牛大風問。
“絕對當真,我牛大風說一不二!”牛大風抓住了這麼一個難得的稍縱即逝的表現機會擲地有聲的回答。
“好!”唐靜純的臉上舒展出一點難得的笑容說:“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得問你了,既然是我最重要,你為什麼不完全考慮到我的感受,而要想著自己的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