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我左手一垂,把護魂石抓在手中,推開一個護士,跳到病床上,右手往上一伸,抓住了傅心桀的魂魄的一隻腳,往下一拉,把傅心桀的魂魄拽了下來,然後一把摁到他的身體上。
“快把她拉下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立即有兩三個護士七手八腳的拉住我,想要把我弄下床。
傅心桀的魂魄再次飄了起來。“放開我!魂魄要飛走了。”我急了,不知哪來的力氣,把三個護士甩飛到一邊,跳起來再次把傅心桀的魂魄拉回來,重新摁回到他的身體裏,同時在口中默念錮魂術,把傅心桀的魂魄禁錮在他的身體裏。
我不知道這一招有沒有用,完全是急中生智。
“患者有心跳了。”一個護士驚呼。
我望了一眼儀器屏幕上不斷起伏的波浪線,一下子癱軟了。“快戴上氧氣罩。”醫生指揮著護士們忙碌起來。兩個護士過來把我抬到旁邊的椅子上休息,我感覺像是虛脫了一樣。
“生死由命。小姑娘,你這樣做是有違天命的。”
我抬頭一看,是剛剛那個老伯,門都沒有動,他是怎麼進來的?
“你還不是?都死了,還懶在醫院不走。我勸你還是快去投胎吧。”我回敬道。之前光憑眼睛看,我根本分不清人和鬼,因為眼睛看到的都是一樣的。就像在枯井裏遇見的王貴,要不是摸不到他的身體,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虛的。
大概是因為經過剛剛那一“戰”,現在我明顯可以感覺到生人和鬼魂的區別,生人身上有生氣,而鬼魂沒有。這位老伯身上就沒有一點生氣,所以我斷定他是鬼魂。
“嗬嗬,你說得對。我早就該去投胎了,但是我就是舍不得啊!我在這個醫院住了整整十年。醫生、護士都很熟了,這裏就像是我的家一樣。”老伯十分感慨。
對於一個在醫院住了十年的孤獨老人,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大概有很多老人的最後時光都是在醫院度過的吧。
“老伯,你叫什麼名字?你家住哪?你要不要回家看看?”我突然同情心泛濫,又想做濫好人。
“我叫羅誌福,我家原本在園湖路,現在子女們都到國外去了,房子也賣了,已經沒有家了。”老人感歎,“我走了,再見。”
“哦,拜拜!”我揮揮手。我真怕他再來找我,所以不說再見,說拜拜。
“咳——這位小姐,請問你是傅心桀患者的什麼人?怎麼稱呼你呢?”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護士抱著一個本子站在我麵前,像看鬼一樣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