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被手機鈴聲吵醒,摸到手機睜開眼睛一看,是傅心桀的號碼。我不由得緊張起來,這麼早打電話來,不會是……?啊呸!我滑開接聽。
“澹蕭蕭,你今天跟誰一起去*山?”我一聽是傅心桀的聲音,鬆了一口氣。但他一大早打電話來就為了問這個?
“沒有誰,我自己一個人去。”我懶懶的答道。
“那我也去。你打算幾點去?到醫院來開我的車一起去吧?”
“什麼呀?我可不想當電燈泡,我們各去各的。”我一下子清醒了,掛斷電話,最受不了跟情侶一起出去玩,他是要考驗我的氣度嗎?
手機馬上又響了,又是傅心桀,我不耐煩把手機貼到耳邊。“我女朋友今天不過來,就我們兩個去。”傅心桀急急的說。
“算了吧!我不習慣跟別人的男朋友一起出去玩。再說你的腿不是有傷嗎?爬什麼山。”
“都快一個月了,我的腿早好了。我想去*山燒柱香,求神保佑我的肺快快好起來。你不會拒絕可憐的一個病人的請求吧?”
“好吧。”我無可奈何的答應了。
下午,我去醫科大找傅心桀,他走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車由他來開。
“上次你不是跟淩峰單獨一起開車回去麼?他不是別人的男朋友?”傅心桀說。
“淩峰不一樣,而且上次我們又不是出去玩。”我說。
上了前麵那個陡坡就到*山了。前麵一輛貨車拉著一捆長長的鋼筋在吭哧吭哧的爬坡,我見它爬得這麼艱難,有點擔心它會溜坡,便提醒傅心桀不要跟在它後麵,靠邊一點。
果然,快爬到坡頂的時候,那輛貨車屁股一重,前輪離地翹了起來,我和傅心桀直接就笑噴了。司機狼狽的從淩空的駕駛室跳下來。就在這時,我們的車子突然熄火了。
“嗬嗬,你新手啊?上次在高速路上,你還笑我開車技術不行。”我笑道,終於給我逮到機會報仇了。傅心桀麵紅耳赤,但是試了幾次,還是打不著火。
我見那個貨車司機不去弄他的車,卻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些紙錢,在路邊的綠化帶旁燒起來。我好奇的下車去看。貨車司機見我走過來,遞過一紮沒燒的紙錢,嗬嗬笑道:“也熄火了吧?給,燒幾張紙錢就沒事了。”
我暈!明明是他裝的鋼筋太長,上坡重心後移,所以車頭才會翹起來,燒什麼紙錢?貨車司機見我不接,把紙錢放在一邊,用打火機壓著,然後拍拍屁股向他的車走去。
我見他走的貨車前頭,抓住保險杠,往下用力一拉,貨車就又回到了地麵,然後拉開車門,爬進駕駛室,把車開走了。真是神人!
我回頭一看,傅心桀的車還是沒有打著火,他還在不停的試。我蹲下來,半信半疑的拿起打火機,把貨車司機留下的紙錢一張張全燒了。燒到最後一張時,聽到傅心桀在車上喊:“快上車,打著火了。”我急忙丟了打火機跑回到車上。
“你去那邊做什麼?”傅心桀問。
“沒什麼。”我說。我不想讓傅心桀覺得我整天都碰到一些邪門的事。
傅心桀為了挽回剛剛失去的麵子,把車開得像賽車一樣,我暗暗覺得好笑。上到坡頂,我見傅心桀好像想要把車開去停車場,便說道:“直接開到山上去吧,你腿傷剛好,還是少走點路。”
“你以前來都是直接開車到上麵?”傅心桀問。
“不,我每次都是走路,我喜歡慢慢走上去。”
“我也是。”傅心桀不由分說把車開進停車場。
兩個人下了車,買了門票,慢慢從*山大門走上去。一路上看到很多小情侶手挽著手甜甜蜜蜜的邊笑邊往上走。早知道打死也不跟傅心桀一起來,感覺怪死了。傅心桀倒好像絲毫不在意。
走到**寺,我對傅心桀說:“你不是說要燒香嗎?去吧!”
“你不燒香嗎?”傅心桀問。
“不燒,你自己燒吧,我到處逛逛。”我說。說完,撇下傅心桀,自己走了。我真怕他拉我去燒香,我來*山從來不燒香,今天也不想破例。其實去到哪裏我都不想燒香,沒這個習慣。
今天來**寺燒香的遊客並不多,我隨處逛,來到一間以前沒有到過的殿前。這裏一個人也沒人,十分幽靜,正合我意。我跨步進去,隻見殿內擺滿了牌位。我意識到來錯地方了,急忙退了出來。仰頭一看,門額上寫著“度靈堂”三個字。
“希望沒有打攪到他們。”我撫著心口暗道,快步走到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