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護身符我們公司的店麵大把多,而且還過塑,免費送給顧客放在錢包裏。我能告訴你我們公司店麵那些護身符裏麵鬼畫符一樣似字非字似畫非畫的圖案,是我從網上下載後,發給印刷廠大批量印刷的麼?所以我根本不相信這種所謂的護身符有什麼避邪的作用,自己身上也從來不帶。
“這個護身符很有用的。”小男生見我不接,又把護身符往前遞了遞,表情十分誠懇。換作以前,我一定要嘲笑他一番,但是今天實在太背了,避一避也好。況且人家一片好意,我怎麼好打擊?
“謝謝!”我接過護身符順手塞到睡衣口袋裏,繼續吃粥。小男生推車出去,順便幫我把門帶上了。
我一邊吃粥,一邊回想今天白天的事,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林飛的屍體會長白毛呢?淩峰和傅心桀在幫我解繩子的時候,我注意到林飛臉上長了一層白毛,就像東西放久了長毛一樣。過年我回家拿了很多年糕去南寧,放久了不記得吃,年糕上麵就長滿了白毛。可是林飛不是昨天晚上才去世的麼?
我放下勺子,撥通了淩峰的號碼,手機一撥通就有人接了。“二妹,什麼事?”看來淩峰還沒睡。“今天你看到林飛脖子上的白毛了麼?”我索性開門見山的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開口答道:“我看到了。”
“為什麼會這樣?林飛是怎麼死的?”
“他家人說是心髒病突發。”
“林飛有心髒病?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別說是你,我跟林飛從小玩到大,都沒聽說過他有什麼心髒病。明天再去看看吧?今天先睡吧,太晚了。”
“晚安!”我掛掉了電話,上床睡覺。
我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出現了我和林飛的那組黑白照片,一左一右並排擺地桌上。突然,從我的照片中伸出一隻蒼白的手來,那隻手越伸越長,向我抓來。我想要躲開,手腳卻無法動彈,好像我的大腦已經無法指揮我的身體。
眼看著那隻手離我越來越近,我卻隻能坐以待斃。突然,我胸前金光一閃,那隻手“嗖”的一下縮回到照片裏去了。我低頭往胸前一看,剛剛好像是我口袋裏的護身符發出的金光。小男生送的這道護身符果然有用,剛剛救了我一命。
“姐姐,你沒事吧?”我聽到門口急促的門鈴聲和小男生著急的聲音。“沒事!”我應了一聲,撓了撓肩背後,爬起來開門。這個酒店也被子床單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用一洗,有沒有消毒,我才睡了一會,就覺得癢癢的。
“剛剛是不是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我感應到了。”小男生站在門口往房間裏探頭。
“被子和床單不幹淨啦!我才睡一下背後就癢癢的。”我繼續抓著發癢的後肩。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我連忙跑到浴室,撩開衣服在鏡子前一照,發現我的右後肩不知道什麼時候長了巴掌大的一片白斑,啊——”我嚇得大叫起來,衝出浴室,拿了錢包和手機,立馬衝出門去乘電梯下樓。
一定是林飛的家人搞的鬼,我的那張相片還在他們手裏。我在酒店門口攔的士,小男生跑出來,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因為剛剛看到他送的護身符起了作用,所以我並不反對,讓他上了車。路上,我又打電話給淩峰,說明了情況。淩峰讓我在廠門口等他,然後一塊去林飛家。
的士在廠門口停了車,其實的士司機也不願把車開進廠區。因為林飛、淩峰他們這個廠已經倒閉差不多有十年了,廠區內除了外麵幾排房子還有些沒有地方去的職工和家屬住之外,其他地方已經荒廢多年了,雜草叢生,一片荒蕪。尤其是最裏麵的生產車間以及山背後那邊的三區生活區,用淩峰的話來說,晚上和鬼城差不多了。
我們等了不到五分鍾,淩峰就急匆匆的趕來了。
“讓我看一下你背後。”淩峰一下車就對我說。
我背過身過,掀開衣服的一角給淩峰看。“去找他們算賬。”淩峰拉我上車。娘的,林飛的家人強迫我當鬼新娘,本來這事我打算就算了,不再追究,畢竟他們是愛子心切。但是現在我背後長白斑,這就不能算了。嘛玩意?
小男生也跟著上車,我趕緊給淩峰介紹:“這位小朋友是酒店的服務員,他送我的那個護身符剛剛救了我一命。喂,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林俊傑。”
“我是說真名。”
“我真名就叫林俊傑,不信給你看身份證。”我接過他的身份證一看,還真是林俊傑。一看出生年月日,上個月才滿1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