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痛苦的扭動著身體,劈裏啪啦的甩了幾下,終於漸漸不動了。
郭鴻銘撿起地上的匕首,向我走過來,邊走邊笑道:“奶奶的,我這把匕首簡直是廢鐵,連這畜生的皮都劃不破,隻能捅它的菊花。”
“那我這把給你。”我把自己那把沾滿蛇血的匕首遞給郭鴻銘。剛剛要不是郭鴻銘舍己為人,跳起來跟巨蟒搏鬥,我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在蟒蛇肚子裏睡覺了。
郭鴻銘接過匕首看了看,又還給我:“我這把軍用匕首也算是很鋒利了,但是你這把匕首簡直就是神器。”
“那你留著吧,你剛剛也看到了,我嚇得連匕首都拿不住。但你就不同了,剛剛你要是有這把匕首,就不會被蟒蛇卷起來了。”我不接。
“不,你這把匕首不是尋常物,還是你自己留著。不過,我倒是對這把匕首的來曆很感興趣。”郭鴻銘把匕首擦幹淨,遞給我。
我收好匕首,郭鴻銘撿起地上的背包,從裏麵拿出一瓶水。兩個人便坐在地上休息。我喝了一口水,開始講這把匕首的來曆。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我上初中的時候,經常看到一個男生拿著一把匕首在我家後麵的圍牆邊轉悠,那個男生好像是高我一屆的,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總之不認識。有一天,我突然看見我弟弟拿著這把匕首回家,說是那個男生送他的。
後來有一次我們學校組織去野炊,我找不到水果刀削水果,發現這把匕首被我弟胡亂丟在抽屜裏,就順手帶去野炊了。誰知道不小心被割到手,很深的一道傷口。我好奇心起,就拿這把匕首去試割其他東西,發現這把匕首竟然能夠吹毛斷發、削鐵如泥。從此以後,我就把這把匕首帶在身邊。反正我弟也玩膩了。
“那麼好的一把匕首,那個男生為什麼會送給你弟弟呢?”郭鴻銘問。
“我也不知道,當時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問。”我說。
其實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但是那麼多年了,我也一直懶得去問我弟弟。說不定一問,他又把匕首要回去了。因為是別人送他的,又不是送我的。現在,我連那個男生長什麼樣都忘記了。這次回去後,我要去打聽一個那男生的下落,感謝他間接的救了我一命。或許,我應該把匕首還給他,因為說不定匕首是我弟弟偷了他的,或是他掉了被我弟弟撿到。但這要看我還有沒有命回去,這次來緬甸尋玉,真太媽危險了。
休息夠了之後,郭鴻銘用對講機聯係其他人,大家又聚到了一塊。我們也懶得帶他們去看死掉的大蟒蛇,反正他們見死不救這個大恩我是記住了。
阿桑告訴我們,蚊子會傳染瘧疾,發燒拉肚子會死人,最好不要被蚊子叮到。所以一進到茂密的叢林,我們都戴上了防蚊麵罩,這裏的蚊子白天也工作,很敬業。
真不愧是原始森林,這裏也植物也不知道生長了幾千幾百年,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比比皆是,一樹成林的情況也不少見。大樹藤蔓相互纏繞,層層疊疊,根本看不到天空。
南寧大樹最多的地方大概就是南湖廣場。不知為什麼,我一直不喜歡那裏的樹,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因為那些移植過來的樹枝枝丫丫都被砍掉了,不像這裏的樹,可以自由生長,沒有人去幹涉它們。也許我骨子裏一直向往自由,所以希望植物也是自由的。
越往深處,植物越茂密,鬱鬱蔥蔥,遮天蔽日。很多地方直立地行走根本無法通過,必須得彎著腰鑽過去。羅刹走在最前麵,走不過的地方就用砍刀劈出一條路。我很想跟羅刹要他那把砍刀看一下,看看是不是跟古惑仔用的砍刀一樣,但是我不想跟他說話,所以放棄了好奇心。
好不容易走到一個開闊一點的地方,大家停下來休息。這樣彎著腰走,實在很容易累。我低頭檢查自己的鞋子,發現鞋麵上爬著四五隻拇指粗的螞蝗,正在伸長軀體想要往我的鞋裏穿。雖然我知道它們穿不進去,但是我還是覺得很惡心,急忙用樹枝把它們拂去。
對於螞蝗,我是十分痛恨的。如果換作我小時候,我會折一根一端帶鉤的樹枝,把螞蝗從頭穿到尾(也分不清哪邊是頭哪邊是尾啦),輕輕一拉,把螞蝗的血淋淋的肚子翻出來,然後放到鐵軌上,讓火車把它碾得稀巴爛(小時候家裏住在鐵路邊)。大人們常說螞蝗是打不死的,一遇到水又會馬上複活,所以為了防止螞蝗複活,我們必須把它毀屍滅跡,讓火車碾這個方法最省事。
有時候抓到螞蝗的地點離鐵路很遠,我不可能為了一隻螞蝗大老遠跑去鐵路邊,但也不那麼便宜它。這時候就得辛苦一點,把螞蝗放在大石頭上,如果有洗衣粉,那就先撒點洗衣粉,然後撿一塊小一點的石頭,對準螞蝗身體使勁的砸,像搗藥似的,直到把螞蝗搗成漿糊為止。末了,還要往那堆漿糊上灑一些幹泥粉,一方麵是血糊糊的太惡心,另外一方麵是讓螞蝗更幹些,不是說螞蝗遇水又複活嗎?最後讓那堆和著泥粉的螞蝗屍體留在石頭在太陽下暴曬。因為螞蝗的皮很綿很韌,所以每次都要搗好久才能搗碎,而且還要小心不要被血濺到,其實消滅螞蝗是件很辛苦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