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又無所謂似得挑起胸前的一縷頭發,閑散的把玩著,抬眸看一眼臉色略帶為難而又蒼白,臉上不斷抽搐的禮部尚書一眼,道:“禮部尚書……陳瀟是吧?你,可還有什麼事?”反正她也不信這些什麼祭祀鬼神之說,她可是個無神論者!所以無論是什麼事,隻要不動搖國之根,民之本,她都讓他們去鬧也無妨。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舞黛瀾的眸子裏飛快的閃過了一抹無奈:前世的時候,學院裏誰人不稱讚她數理化等用腦子的科目學得極好,可是偏生就是用記憶的科目扯後腿,於是乎,除了那些要用來考試的東西她還有點耐心去記以外,她根本就記不了。所以,說她是文理綜合生,還不如說她是理科生來的劃算呢。因此,她縱然與下麵這群人有過不淺的交情,但是真到了關鍵時刻,她還真記不得他們的名字。但是因為需要,她還是花了些許時間去將這些人的名字記下,但是麼,會不會記錯人,這可就,不得而知了。
這不,她話音剛落,禮部尚書便哭笑不得地說了一句:“女皇陛下,陳瀟乃是臣下的孿生弟弟,還在家中,臣下是陳高。”
語罷,陳高不由得苦笑起來:他這都是第幾次提醒這女孩兒了,可為什麼她就這麼不長記性,每次都將他兄弟二人的姓名記個混亂?從前攻城時也是,如今在朝也是。他兄弟二人有那麼難以識別麼?
“……”舞黛瀾歪了一下腦袋,用右手揉了揉眼睛,隨後又無辜的眨眨眼,說,“誰讓你們倆是孿生兄弟,長得像,聲音像,愛好也像。怎麼,你們爹娘就沒想過給你們做個記號才放你們出來嗎,若是蒙蔽了本座,有賞賞錯人,有錯罰錯人,豈非本座之過?”
“臣不敢!”陳高立刻跪了下來,叩頭道。而其餘臣子,傻呆呆的站在那兒,略帶憐憫的目光一道道的射向了陳高,心道:皇上脾氣真正奇怪,三言兩語之間便又開始發火了,以前似乎沒見過她這副樣子啊。哎呀!莫不成真是君心難測?
舞黛瀾有些無奈,心中劃過一抹不可言喻的滋味兒,及其難受:無論她是想真玩味還是想假玩味,君始終是君,臣始終是臣,沒有多少人會拿她的話當真玩味。
舞情看著自己的女兒,知曉她心中應當也不是滋味兒,故而也不高興了起來:誰惹瀾兒不高興,本相非宰了他不可!便轉過身,看向陳高,眼神毫無溫度,語氣更是冰冷:“朝堂之上從來不宜見血,但見血光,皇朝有難。此乃千古流傳之言,從不曾見絲毫不同,故而每代天家都會極力小心,絕不會讓朝堂之上沾帶有絲毫血跡。而你,陳高,你再這般磕下去,可是要磕出血來,好讓這來之不易的傾淺皇朝再次烽煙四起嗎!”
舞情的語氣之伶俐,隻怕連死去的前朝聖賢帝還魂聽到,也是認不出這個對他最為尊敬的臣子吧。
聞舞情此言者,皆是一驚。陳高整個人身子都僵了,目光呆滯;其他臣子則是驚訝這舞情護女能護到這般程度;還有舞黛瀾,她的眼圈迅速的紅了一下,隻一瞬,卻又恢複原狀。
知女莫若父。果然這句話在每一個年代都是適用的。舞黛瀾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