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
“.....嗚嗚.......”
風雨中,依稀可以聽到鄰院的幾聲狗吠。不過,在三兩聲狗吠過後,又一聲悶響,緊接著,狼狗發出幾聲嗚嗚也便沒了動靜。
“不對,這幾聲響動不對勁。”
當即,洛塵反手抽出長槍,沉聲道:“浪裏行可能來了,你帶幾人分頭搜尋,若發現他盡可能的將其拖住。”
沒等牛崢張口回話,洛塵就衝出屋子,一頭紮進了大雨中。
牛崢稍作愣神後,連忙扭過頭喝罵了一句,吼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抄起家夥事,給老子幹活。”
午夜溫度本就滲人,加上傾盆的大雨,和倒灌進領口內的股股涼風,這種刺骨的寒冷讓人著實不好受。
沒過三兩息功夫,洛塵已經衝出了莊子,站在了隔牆的邊上。
借著遠處屋子的幾縷燈火,依稀可以看到巷子裏一深一淺的兩道腳印,除此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
“一個是浪裏行,另一個會是誰呢。”
洛塵俯身打量了幾眼,淺腳印沒什麼特別之處,可旁邊的一串深腳印,倒讓他格外留意了兩眼。
其後,他朝著腳印消失的方向追去。
雨勢漸大,積水近漲半尺厚,院落各處設的陷阱塌了許多。
玉保莊的北院,某一件屋子前,一胖一瘦兩道人影徐徐從拐角走了出來。
右手邊是一個壯漢,他個子估摸著有九尺半左右,壯碩的身形怎麼說也得有個三百多斤,老遠看如同狗熊一般。左手邊的瘦子卻細如竹竿,七尺不到的個子,長的一副賊眉鼠眼,兩個米黃的大門牙尤為的惹眼。
顯然,這個瘦子就是浪裏行,胖子則一時看不出具體身份。
兩人也沒有過多的交流,但每走到一件屋子前,浪裏行都會抬手搭在外牆上試探一番,然後搖頭做出示意。
不過,兩人還沒來得及查探眼前的這間屋子 ,耳邊就響起了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夜幕,加上大雨,可見度本就不高,湊近都不一定看的清暗處的人影,更別說四個行色匆匆的奴仆又隔了十幾丈的距離。
可是,這兩個人很是奇怪,站原地不動也就罷了,可在相視一笑後,竟朝著來人的方向走去。
“....嗒...嗒.....”
“誰在那,報個名字。”
青石板上回響起一串腳步聲,同時,四個奴仆才察覺到了異樣,豎起刀緩步朝這邊靠攏過來。
“...嗒....嗒.....”
忽而,腳步聲莫名消失了,四下除了齊腕深的積水之外,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狗屁沒有,一天瞎咋呼什麼。”其中一個比較壯碩的青年扯緊肩上的蓑衣,嘴中悄聲低罵了一句。
同樣的,餘下三人齊聲埋怨了一兩句。
“嘩”
可是,四人口中的碎語才說到一半,身後響起了一聲水波聲。下一個呼吸,牆角的暗處一道黑影襲來,右手邊青年的頭顱就莫名飛了出去。
“....噗.....”
頓時,滾燙的熱血從屍身中井噴而成,濺在餘下三人的臉上,黏在髒兮兮的衣袖上,也染紅了腳底的積水,
玉保莊的奴仆大多是莊家人,空有個把子力氣,卻少了一股凶悍勁。
麵對冰涼的屍體在手邊,以及臉上分外黏人的熱血,他三人嚇的渾身發軟,連刀都有點捏不住了。
“小崽子,你們不是說要逮老子。”
暗處,壯漢緩步走了出來,戲謔的盯著三人,翁聲說道:“這不,老子如約來了,還不趕緊動手。”
這時侯,其中一個青年緩過勁來,結聲問道:“你.....你是....大盜,浪裏行。”
“什麼狗屁大盜,老子才不是那慫玩意。”
聽這句話,壯漢瞪眼大吼了一句,然後,他仰頭拍著胸脯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楚霸刀是也。”
他平心說話還好,可動怒一聲大吼,三人隻覺得耳邊直嗡嗡。
聽到楚霸刀這一名號,三人心中竟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因為,青州有傳言,楚霸刀為人仗義,喜好路見不平一聲吼,是一個極為俠義的江湖人士。
不過,眼前的這位,自稱楚霸刀的壯漢,其所行之事怎麼與傳言不符。
當即,另一位青年拱手以禮相待,止口不提之前殺人之事,道:“楚義士,深夜來訪我玉保莊,不知所謂何事。”
“哈哈.....哈”
楚霸刀仰頭好一陣放聲狂笑,過後才放肆的道:“義士,去他娘的狗屁義士,這幾句說辭不過是用來糊弄你們這些蠢貨的由頭而已。”
“記住了,老子叫楚霸刀,閻王殿裏也好做個明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