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看來你還沒玩夠呢。”
洛塵本不想過多追究,見某人心底似乎不怎麼服氣,又低頭補了一句,道:“骨氣是個好東西,可惜不該出現在你身上。”
死鴨子嘴硬,這種人最不招人待見。
說罷,不待楊小天站穩,洛塵抬腿又是一腳,這一腳結實的踩中了他的後心。
“..嘭....”
前胸斷了根肋骨,大腿內側挨了一腳,又被結實的踩中了後心,楊小天僅存的體能被徹底耗幹了。
他癱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而後便沒了動靜。
“洛哥,你不會把他弄死了吧。”
天下無敵小跑上前,試了一下他的鼻息,嘀咕道:“還有氣,幸虧你沒鬧出人命,不然可就麻煩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洛塵苦笑著聳了聳肩膀,說道:“對付這種人,若不一次讓他牢記,必定會有第二次的。”
“也對,沒死就行,管他呢。”
“要說胖子你可不地道,悶聲縮進內院.....”
兩人勾著肩,擺出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大步朝山下走去。
這時,易憚才緩步走上前,掏出一粒創傷膏扔在楊小天懷裏,自語道:“師弟,你這一招可真犯了糊塗,莫說小師叔的身份,單憑他武修的出生,也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
說完後,易憚深歎了一口氣,揮手朝院內招呼了幾下,而後便不再多加理會此事。
很快,兩名弟子小跑了出來,抬起楊小天匆匆返回院內。
洛塵兩人下山後,尋到一處無人的閑亭,又順手在山間打了兩隻肥兔,挖了四五株老山參,自顧著搭起爐灶,燉上了一鍋參湯。
小酒,濃湯,山間涼風,月前發生的瑣事,此時稍加誇張一點的點綴,已然變成了口中的故事。
兩人相談甚是投機,直到爐火漸滅,月光初照,才各自道了別。
丹閣內,楊小天悠悠轉醒,發覺昏迷時不知誰給他擦了藥酒,敷了創傷膏,又換了身幹淨的衣物。
藥酒與創傷膏的療傷效果還不賴,小半天時間,他身上的幾處傷勢已有所好轉,隻不過挪動時還隱隱作痛罷了。
“洛狗,這件事沒完,咱們走著瞧。”
楊小天揭開上衣瞥了幾眼傷勢,神色中不由多了幾分狠色,又沉聲道:“老子本隻想趕走你而已,可你卻下死手,差點要了老子的命......要老子的命......”
不知為何,楊小天的情緒愈發憤怒,埋頭低吼了幾聲,再抬頭時,他的雙眼已是血紅一片,看樣子已經失去了理智。
“洛狗,老子與你不死不休,老子要將你踩在腳下,踩碎你的狗頭....”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銀白色玉牌,將其緊緊的捏在手心,隨後,臉上浮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透過指縫,隱約可以看到一個殷紅的甲字,邊角處還刻有一條龍尾。
不過,早在前一刻,洛塵的右腳剛在踏入丹閣的大門,他耳邊就響起一聲渾厚的聲音。“洛小子,過來一趟,老頭子我有話找你談一談。”
不用多想,揍完人之後,肯定會有人出麵過問一二。
如此情形,洛塵早在先生的課堂上領教過了。不過,他從早年的旁觀者,變成了如今的參與者。
“噔....噔....噔”
一陣上樓的聲響過後,洛塵來到頂樓唯一的一間屋子。
“門沒關,進來吧。”
“咯吱”
屋內很大,昏黃的油燈僅照亮了一處小角,借著火光,隱約可見屋內的情形。一張木床緊靠南窗,窗前有一木桌,兩木凳,桌上有一盞油燈。
除此之外,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有著一排排木架,湊近時,可依稀從上麵嗅到幾分淡淡的古墨沉香。
“弟子洛塵,見過師叔。”
洛塵稍適應了昏暗的環境,這才瞥見角落盤坐的人影,輕步走了過去,躬身作禮。
“洛小子,你可知何為守爐,又何為守爐人。”火祁子並未理會他的行禮,依舊是一副閉眼靜坐。
“師叔,不知這是.....”
“回答我,何為守爐,又何為守爐人。”
這一次,火祁子的語氣多了一絲不悅,桌上的油燈也隨之晃動了一下。
聽到這句,洛塵的呼吸不由一頓,低頭沉吟幾息後,說道:“守該守之物,守該守之人,這便是守爐。”
“那何為該守之物,又何為該守之人。”
“始於此,終於此,不論貴重薄賤,皆為該守之物,奉於此,忠於此,不論天資身世,皆為該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