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古清寒左手又拔出另一把玄冰劍,雙劍齊出,眼中直噴出三尺長的精光。
他低聲喝道:“今日,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禦之術。”
他頭頂浮出一股白芒,並迅速鑽進雙劍中,手臂間的靈氣同時湧出,劍刃上銘文驟然閃動了幾下。
頓時,木劍青芒大現,玄冰劍寒芒暴漲。
“劍同以靈,魂入禦之....攻可行於千裏,守可護其方寸.....勢成萬劍齊出,韻成踏劍而行.....”
古清寒口中細聲呢喃,音調忽而高,又忽而低,三兩句話的功夫,聽上去很長,但僅用了不到一息時間。
言罷,他一聲低喝,道:“禦之術–劍起。”
“...吟....”
“...吟....”
兩道劍鳴在耳邊響起,一道清脆且靈動,一道尖銳且高昂,接著,一青一白兩道光芒驟然升空。
“什麼,你怎麼會有完整的禦劍術。”周子安神色瞬間大變,眼神中沒了起先的張狂,更多的是狂熱與癡迷之色。
“哐”
兩道飛劍的夾擊下,周子安的靈劍堅持不到幾息,便被擊落,靈性也因此流失大半。
可周子安尤未不知一般,不自覺的上前兩步,追問道:“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是劍聖轉世,還是劍聖傳人。”
“我是誰,我又能是誰。”
古清寒反手對空虛招引回雙劍,對他的問話隻做搖頭苦笑,回道:“我不過是青武普通的弟子罷了。”
“普通弟子,哈哈....”
周子安俯身撿起劍,又仰頭大笑了幾聲,然後,就瀟灑的轉身躍下台去,說道:“半年後,我會再來與你一戰。”
這一情形,出乎大多弟子的預料,但也應了少許弟子的猜想。
劍術之爭,除非生死大敵,否則不會多做糾纏。不為什麼虛名薄利,隻為在劍術上分出高低,在寥寥數招的對決間,誰人的高下已分就轉身離去,這才是真正的劍修。
當然,眾多弟子的神色各異,綰絕音多了幾分興趣,洛塵大為吃驚,重陽子暗歎口氣,韓少非則滿臉興奮。
不過呢,四場比鬥過後,一平一敗兩勝如此占優勢的戰績,著實讓青武方麵大感舒心。
校場內好一陣熱議聲漸緩後,眾人把目光彙聚到僅剩的那孩童身上。不過,那一個孩童也絲毫不見怯場,兩步便跳上台。
本以為他的心性稍有早熟,誰知他開口第一句便萌了眾人一臉血。
“我叫陌小寒,誰要上了和我一塊玩呀。”說話間,又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粒甜糕,隻顧著塞進嘴裏。
不知為何,吃完甜糕後,陌小寒的臉上越發紅潤,額頭上的火印更為醒目。
原本有少許弟子早想上台一戰,可見這一情形,又放棄了,上去打贏了落個欺負小孩的名頭,打輸了丟死人。
兩麵都不討好的事,任誰都不願上台出頭。
這時候,丘三皮眼珠子又轉了幾下,湊過去對舞沫耳語了幾句,然後瞥著洛塵,露出似曾相識的賤笑。
見此,洛塵不由低罵一句,抬腳踢了過去,說道:“黑皮,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哪能呀,我怎麼會打你的主意呢。”丘三皮頓時轉過臉色,一本正經的說道:“洛哥,你可不會打不過一個小毛孩的。”
“又是這招,你也不換個新鮮的激將法。”
洛塵扯著嘴角,強忍住掐死這貨的衝動,咬牙說低聲道:“想讓我懟這槍口,做夢吧。”
“冤枉,我怎麼可能坑你呢。”丘三皮連忙揮手走開,表示這想法和他沒多大關係。
“小結巴,先前忽悠人時一套一套的,怎麼到自己身上就慫了。”舞沫趁機上前,把他一把退了起來。
洛塵見眾人都望了過來,連忙弓起腰身,說道:“別白費力氣了,我才不會去。”
與此同時,高台上四長老眼眸一亮,起身揚聲道:“小師弟,既然都起來了,坐回去豈不讓人笑話。”
聽這話,洛塵大叫晦氣,自己就過來湊個熱鬧,為什麼這破事會輪到他呢。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他一臉不願的站直了腰身,拱手回道:“弟子....弟子突然鬧肚子,不過是想....”。
“行了,別找什麼蹩腳的理由了。”
四長老揮手打斷他的話,說道:“既然你自認為打不過,那我也不難為你了。”
什麼叫自認為打不過,又什麼叫不難為你了。
洛塵暗自在心底吐槽一番後,這才硬著頭皮上前一步,說道:“弟子.....弟子願意上台一戰,還請.....”
也不等他把話說完,四長老就利落的揮手,應道:“好,去吧。”
“弟子定不負眾望。”洛塵悻悻然的拱手一禮,回頭瞪了兩人一眼後,而後極不情願的挪上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