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來想去,在青武院除去內院聯係不到的天下無敵之外,與他相熟知識的人寥寥無幾。
眼前的此人,正是那天在貴人堂裏,和自己有一麵之緣的青衣二把手,牛大力。
“哦,師弟怎想起來看望我這個粗人。”牛大力放下手中的重刀,轉身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好似對於他的到來早已在意料之中。
青衣的執掌人雖看上去都像是莽漢,但實際上卻都是心細如發的主。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沒一點點手段,憑借一身蠻力怎麼可能爬上青衣二把手的位置上去。
洛塵也不扭捏,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牛師兄,可曾聽聞前些日子,洪會與我丁院發生衝突的事。”
“這倒是略有耳聞,難道洛師弟想為此出頭。”牛大力轉身坐在石凳上,示意他也坐。
洛塵麵色微寒,冷聲道:“三番兩次欺侮我等,怎能忍氣吞聲。”
“不錯,是條漢子。”
聽到此話,牛大力眼睛不由一亮,點頭應喝道:“忍辱負重不是我輩之事,不然如何堪臨大道。”
話已至此,洛塵也鬆了口氣,聽這口氣幫他一把是鐵定的事了。
可是未等他高興,牛大力就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得罪了洪會,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那師兄要什麼好處呢。”
洛塵也未著急回答,抬頭盯著他的眼睛,好幾息後,才緩緩說道:“我的一個人情,日後不忘此情。”
“哼...”
牛大力鼻腔裏悶哼一聲,看上去興致沒有先前那般高了。
“難道師兄忘了我的體製,還是另有別的意思。”洛塵也在這個時候附身輕聲耳語,畢竟籌碼最後拿出來才能發揮出最有效的作用。
氣氛凝固了有半盞茶的功夫。
牛大力才緩慢轉過頭,仰頭大笑後,說道:“那師兄就承了你的人情,哈哈。”
“如此便多謝,明日午時,洪會門前不見不散。”
“慢走不送”
洛塵輕笑著轉身走出竹園,隨後深噓一口氣,心裏自語道:看來這次賭對了,洪會,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七拐八拐後,在另一處竹院前猶豫了好半天,才極不情願的敲了幾下院門。
“誰呀,這把奴家的門敲的哐哐作響。”
聽到院內這膩歪的聲音,洛塵不由得寒毛乍起,轉身就想逃跑,可硬生生的掰過頭來。
“陰師兄可在屋,洛塵特來拜會。”
一時間,院內亂七八糟的響起雜亂的聲音,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院門才打開一條拇指大的縫隙。
陰憐奴趴在門縫上看了幾眼,見左右無人,這才把洛塵拽進院內,然後連忙關上院門。
“噓,嚇死奴家了。”
陰憐奴倚在門前,輕拍著胸口,翹起蘭花指,嗔怒的道:“大白天的,闖進奴家閨院。”
“這若是讓其他弟子瞧見了,奴家怎麼做人呀。”
說到這裏,他雙手捂著羞紅的臉,滿是害羞的往洛塵懷裏蹭過來。
聽著那棉酥酥的語氣,洛塵已經受不了了,更別提那一連串害羞的動作,任誰看見都是腳後跟一軟,轉頭就跑。
洛塵微微吸了口涼氣,腳步朝後一撇,緊靠在門上說道:“陰師兄,師弟來此有事協商。”
聽到此話,陰憐奴這才收起羞意,踩著蓮步朝屋內走去。
先前還沒注意院內,可沒走兩步,洛塵就愣在原地不動了。
牆角處一片牡丹在隆冬盛開,桌子上放著一對刺繡,上麵正在繡的是鴛鴦戲水圖,而繡圖下壓著一個粉色肚兜。
這他娘的,粉色肚兜明顯是女孩子才會用的褻衣。
“阿塵,你也別愣著了,趕緊跟上奴家啊。”陰憐奴站在屋門口,見洛塵依舊站在院前發呆,就揮臂嬌呼到。
聽到呼喊,洛塵這次回過神來,硬著頭皮走進屋內。
陰憐奴慵懶的躺在狐皮睡椅上,幽幽的道:“說說吧,來奴家這裏,有什麼要緊的事。”
“不知師兄可曾聽聞院內這兩天的瑣事。”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哪能有放棄的意思,洛塵也不等他回答,張口再次說道:“就是前些日子,洪會與丁院的事情。”
陰憐奴輕揉著額頭,思索了好半天,才張口說道:“聽人說過幾嘴,可這些又和奴家有何關係呢。”
聽到此話後,洛塵不由大呼頭疼,貌似這貨比牛大力還難對付。
足足思慮了有幾息,他才沉聲說道:“此事卻是與陰師兄沒多大關係,可這卻....”。
這時,陰憐奴忽然起身,輕扭著蓮步,含情脈脈的朝洛塵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