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窗外一聲聲蟬鳴,這一刻,無比孤單。
我大睜著眼睛,擔憂著父母琦琦聽到噩耗的心情,恐懼著這未知的世界,回想起暈倒前的那一幕:天空碧藍如洗,陽光靜靜的灑在身上,我朝著廬江頗有名的地方瑜婆墩行去,想著剛問過路人,走十幾分鍾就到,便按著他說的方向一路行去,天色開始暗下來,我仍未見一處景色,七拐八拐,再找不回原來的方向,正焦慮中,一抬頭,一大片烏雲直奔此處,刹那間便是電閃雷鳴,漂泊大雨兜頭而來,我一驚,猛地快跑起來,已是慌不擇路,恍惚中,似來到一座陵墓,隱隱約約的顯著“瑜婆墩”三字,臂上一片晶瑩,竟是飄起了雪花,我踉蹌著前行幾步,隻覺全身上下狼狽不堪,匆匆尋到一處避雨雪處,低頭整理著衣衫,剛緩口氣,便聽耳畔什麼東西欲倒的聲音,眼前一黑,再睜眼,便已在此處。
恐懼是一套枷鎖,你越掙紮,它捆得越緊,如同溺水的人,可能你就在河邊,隻要平靜下來,坦然麵對,便可抬腳走出來,可是恐懼,卻讓你無所適從,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生命的消逝。
是的,我從不是個膽小的人,想起臨去廬江前,前往潭柘寺拜訪偶然認識的安雲大師,他送我的四個字:“隨遇而安”。
當時不明白,此刻,卻已了然。冥冥之中的命運,或許在大師眼中,早已注定。
“隨遇而安”,很簡單,也很難的四個字。
而我,會盡力做到,因為,我是喬月依。
不,從此,我便是這個還不知其名的小女孩兒,也是喬月依。
既然已經決定,便從了解身邊的具體情況開始。
“霜兒”,想起迷迷糊糊中聽到的低泣聲,似乎就是這個身體的名字,以後,也是我的名字了,霜兒,很好聽的名字。
再把思緒整理一遍,剛才進來的兩個丫頭,抱著我的那個按著脾性應就是那小環,另一個大點的便是小紅,還有爺爺,似是很寵“霜兒”,父親應是個嚴肅的人,母親似是名純柔,還有那握著我手喊妹妹的女孩兒,該是姐姐,似乎是個大戶,到是不用為生計發愁了,想到這兒,便又想起琦琦,她若是知道這麼好的條件,又是美女,又是大家小姐,定是高興的蹦上天了。
琦琦是個孤兒,從小吃盡了錢財,衣食的苦楚,卻從來都是笑嘻嘻的樣子,她若是在此,又親人疼的日子,該是多好。
又想起她常說的穿越定律:一穿了,便要做楚楚之姿,潸然淚下之態,再微抬臻首,眨著蒙蒙的眼睛,可憐兮兮的問道:“你是誰?這裏是哪裏?”迷茫之色盡顯,便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為大小姐的“失憶症”奔波,隻是想想,他們本已失了真正的親人,又何苦再讓他們憂慮?
世上最珍貴的,就是親情。從此,她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我會盡心盡力的孝順他們,霜兒,放心,遠在另一個時空的父母,放心,月依,會活著,會好好地,活著……
一覺醒來,窗外已是陽光普照,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一句話冒了出來:“早起的蟲兒有鳥吃”,不禁一笑,正要坐起,小紅已經進來了,看著我笑道:“小姐這麼早便醒了,奴婢伺候小姐梳洗吧。”說著便已利落地收拾起來,小環已端了熱水進來,見了我,竟又是想撲過來的樣子,差點把水灑了,我一樂,便聽小紅教訓起來:“每天毛毛躁躁的,想什麼樣子!”
小環向我一吐舌頭,“人家看小姐這麼早醒來,定是好了,高興嘛!”說著又蹦蹦跳跳地向我走來,“奴婢伺候小姐梳洗,我們別理她”,小紅聽了,不禁一怒,“你!”正要說什麼,我笑著阻止,“昨夜折騰了半夜,快替我梳洗罷,今日還要去給爺爺父母大人請安,免得他們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