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初仍然待在重症病房裏,沒有任何音訊。
剛讓助理買好飯準備到陽台去吃的醫生看到了趴在那裏的江言隱,冥冥之中有根細線牽引著他走向他。
“小朋友……”
“哥哥,能不叫我小朋友麼?我都已經15了。”想到今天是他生日,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還沒問出口的問題被他堵在空中,不上不下。
“那好,你餓不餓,要不要和我一起把飯吃了,才有力氣等她出來對吧。”
“不用了,謝謝你。”江言隱十分不理解這個醫生幹嘛總是出現在這裏。都說醫生是世界上最幸苦的工作,特別是主治醫生,時間才是生命,照這個哥哥的浪費時間,他早就成了殺人犯。還是他醫術不夠,沒人找他,那還是給南初轉院好了。
“不領情,那如果我幫你進入重症病房,你是不是就吃飯了。”
突然,醫生手裏的飯全被他搶了過去。不一會兒,他就吃完了,然後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看著醫生。
醫生搖搖頭,苦笑著,帶他來到了那個女孩的病房門口,告訴他不讓進。隻許在外麵看。
然後準備另外去買一份自己的晚餐,轉頭對著江言隱,隨口問了一句
“喂,你叫什麼名字?”
“江言隱”說這話得時候,看都沒有看醫生一眼,隻是他不知道,如果他扭頭看一眼。
就會看到醫生的表情有多麼驚訝!整個人完全楞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可能,隻是同名而已。不可能,不可能是他。”醫生一直在心裏默念著。
醫生大多都是冷靜的動物,隨後拿出手機讓自己的助理拿到他的血樣。他相信科學。
這一天,對大多數人來說是不幸的開始,對少數人來說是重生的機會。
‘滴答,滴答,滴答……’
江言隱透過玻璃窗,望著床上那個被管子插滿的南初,絲毫沒有生氣。一點兒也不像那個每天都會捉弄他的女孩兒。
第一次,他覺得害怕,害怕這裏的安靜,安靜的他覺得自己的家都很熱鬧一樣。
“南初,南初……南初,南初……別睡了好不好,好不好。”
這麼久過去了,他終於在沒有人的時候脆弱了。哭了出來,卻又捂住嘴,不停的敲打著玻璃窗,但十分小心。
很怕打擾到裏麵沉睡的人兒,但又很想吵醒她,讓她起來打他,罵他。
可他沒想到,這一望,就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她。
一眼便過了六年……
有人問:六年是什麼概念,對於孩子來說是一個小學的時光,對於中學生來說是青春的年華,對於大學生來說是夢想與現實的過度,而對於他們來說,是人生錯位的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