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鴻鈞站在高高的寶殿上問紅雲,“你想變成什麼樣子。”
紅雲沒說卻幻化成了一個美豔少女,依舊是紅紅的衣裳,我辨認事物從來都是靠顏色,隻是除了鴻鈞。
有了人的形態的紅雲不再喜歡龍和鳳凰說話,就連杻踞送給他的項鏈也丟進了大同的沼澤,因為他她有了更好的歸宿。那就是陪著鴻鈞在紫霄宮問道。
原本安靜的紫霄宮因為紅雲的到來而變得熱鬧。紅雲在鴻鈞身邊的時候總是笑的很開心,我想如果我有和她一樣的臉我會笑的更開心。我想紅雲已經忘記了為她竄碧海珠項鏈的杻踞把。隻是一束光的我根本不會記得這麼多的事情,隻是那杻踞日日都來撞九層萬生紫霄宮的結界,讓我不注意他都難。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杻踞日日受那結界裏的驚雷洗禮竟然褪去了鱗片幻化出了人形。這無疑對我是一個好消息,我想隻要我也日日受那驚雷洗禮沒準也可以成人形,隻是萬年過去,我卻一點改變也沒有,甚至連疼的感覺都沒有。我也隻是一束光而已。
那天我看見紅雲赤.裸著身子跑去鴻鈞入定的入冥殿,她在鴻鈞麵前扭動這身子,還一遍遍喚著鴻鈞的名字。隻是鴻鈞卻沒睜眼看她。如果是我我也不會看她扭身子,她那個樣子就像是梵鳴塔後麵紫氣湖裏吃萎霓花的蟲子,白白的皺皺的。
紅雲扭累了,便倒在鴻鈞的腳邊。
“鴻鈞,我不想和你論道。我隻想要你,隻想要你。”紅雲聲音低低的,無限哀怨。
我不知道鴻鈞對她說了什麼,隻看見紅雲揪著鴻鈞的白色袍子使勁搖頭。
紅雲給鴻鈞扭身子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她被鴻鈞趕下了紫霄宮,而我也不敢再他身邊跳舞了。我怕也被他趕下紫霄宮,其實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鴻鈞從來都沒有注意到我。
又是千年萬年的時間。洪荒迎來了巫妖大劫。洪荒發展到如今,漸漸的形成了兩大種族,一是有盤古血脈的巫族,一個由東皇太一,妖皇帝俊領銜的妖族。一時間巫妖爭霸,紛紛戰火。在漫長的鬥爭中,漸逐形成了巫管地,妖管天的格局。而紫霄宮的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樣。一切都還是鴻鈞第一天布道時的樣子。
那日,我看見被瓜分了鴻蒙紫氣的紅雲還在攀爬紫霄宮的峭壁。但結果還是一樣,被紫霄宮強大的結界給彈了回去,從前他有紫氣護體,就算是被紫霄宮頂的雷劈中也可相安無事,如今卻連紫霄宮下的三層塗雪都如此困難,更何況上到九層萬生紫霄宮呢。於是我眼睜睜的看著紅雲從塗雪掉落到了一層辟岩。雖然從三層到一層在我眼裏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對於修為盡失的紅雲確實致命的。更何況辟岩裏還有食骨血的麒麟。
紅雲掉落的那一刻,我看見天邊一條金龍破空而來。飛過之處一片火紅。接住紅雲的那一霎那便幻化成了一個金衣鎧甲少年。
“鴻鈞。。。”紅雲在杻踞懷裏說完這一句後便化成了一朵雲,接著就消散在了辟岩山穀中。
我看見杻踞金色的眼眶裏流出了兩滴透明的東西。一向對生死沒有什麼概念的我此時心裏也有點悶悶的,這是一種我不能理解的情緒。不過我更好奇杻踞眼睛裏亮晶晶的東西。鴻鈞的眼睛比杻踞的漂亮千倍萬倍卻從來沒有出現鼓亮亮的珠子。一向好奇心特別重的我便想靠近點觀察。可誰知杻踞突然仰天長嘯,如鋒般的利爪刺透我的形體。一種我從沒體會的感覺在我形體裏蔓延,我高興自己能有感覺,卻是極不喜歡這種如同刺撓的感覺。於是我便不在想研究杻踞眼裏的珠子,回到了紫霄宮。其實紫霄宮真的很無聊。不如外麵的世界來的精彩。但我喜歡呆在鴻鈞身邊。喜歡去抓他呼出來的氣息,喜歡在他打坐的時候在在他身後的宇宙星空中打滾。鴻鈞的世界總是那麼明亮,即便是無盡的黑夜也有亮亮的星子。我想鴻鈞眼中的珠子就是夜空裏的星子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