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正值夏季。
晴朗的天空下,不時拂過幾縷涼爽的微風,讓人愜意不已。
此刻雖是中午,氣溫相對攀升了許多。
但天海市古董文玩市場街道兩旁的地攤上,依舊還有不少前來撿漏抑或是湊熱鬧的行人聚集在這裏。
“薑胖,哪個是你家的店鋪?咱哥倆可在這古玩市場裏麵轉悠好幾圈了。”徐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伸手拍了一下站在自己身邊的薑斌。
薑斌外號薑胖,是徐哲的大學同學兼同宿舍基友。
從這個‘薑胖’外號上便可以看得出來這家夥的身材有多‘偉岸’,個子雖然不高,一米七左右,但是那圓滾滾的肚子以及臉上的贅肉,都足以讓人一眼看上去便印象深刻,完全就是一個‘橫向’發展的小胖墩。
四年同窗畢業,眼下即將分道揚鑣,作為天海本市的坐地戶兼徐哲的鐵哥們,薑斌說什麼都一定要在徐哲回老家之前請他大吃一頓。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徐哲被薑胖強行拉倒古玩市場來找他老爹要錢請客的這一幕。
“徐大爺,我說您老能別催了嗎?我這不是已經在找了嘛!”抵不住徐哲接二連三的詢問,薑斌隻得拱手叫苦道。
“找?合著你家店鋪在哪兒你都不知道啊?”徐哲錯愕的看了薑斌一眼,半晌問道:“薑胖子,你跟我說句實話,你丫是不是跟我在這吹牛b呢?這街道兩邊的店鋪可就在那擺著呢,你是看不見,還是怎麼?”
“這個……那個……”薑斌吞吞吐吐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什麼這個那個的!到底怎麼回事?”徐哲不耐煩的白了薑斌一眼,隨即放出話來道:“我跟你說,你再磨磨唧唧沒有個準話,我這可就回去了啊!”
“哎哎……別介啊!”薑斌連忙上前一把拉住徐哲的胳膊,把心一橫,索性道出事情:“我家呢……的確是做古玩生意的。但是攤子鋪的比較小,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沒啥別的毛病,就是喜歡說點大話。實際上我家開的不是古玩店,是……”
“是什麼?”徐哲疑惑道。
“地攤!我爸每次古玩市場開市的時候就在這裏練攤,平常的話就到遠郊各地去收貨。不過你也別小瞧這古董地攤,寶貝物件同樣不少,而且除了沒有門臉支著外,其餘的東西也差不了多少。你不知道,不少高人可都是在地攤上撿的漏,一會兒我就帶你到我爸的攤子上瞧瞧,讓你開開眼界!”薑斌一番話說到最後,又是習慣性的鼻孔朝天吹噓起來。
合著在此之前這薑胖子在同學圈子裏散出去的自己老爸是古董大亨特麼的全是這丫YY出來的,根本沒這麼一回事。
當然,究竟是與不是,徐哲本人倒是對此並不關心。
實際上,徐哲之所以會答應和薑胖來古玩市場,主要的原因也並不是蹭那麼一頓飯,而是個人的一些興趣愛好罷了。
打小的時候,徐哲便對一些老物件特別感興趣,家裏雖然沒有什麼名貴的古董文玩,但是一些早年間的五帝錢還是有一些的,所以久而久之,徐哲便也開始對這些東西開始感興趣了。
市場兩旁沿著青石小路的小攤子占地麵積非常之大,叫賣聲、砍價聲、起哄聲不絕於耳。
徐哲和薑胖兩個人一路穿梭前行,擠過了將道路圍得擁堵不堪的人群,很快便來到了一處相對僻靜的攤子麵前。
這個攤子鋪放在地麵上的物品無疑少的可憐,比起其他攤位烏泱泱觀望的人群,貌似隻有攤子無人問津。
再加上帆布上的物件賣相太差,兩個缺口且不滿裂痕的瓷器,再加上一些民國時期的袁大頭,除此之外便隻有一串類似蜜蠟的‘玩意’很隨意的擺在一旁。
這個場景,別人怎麼想徐哲不清楚,反正他個人看上去怎麼都覺得有些寒酸,的確是沒什麼可以上眼的,湊熱鬧的人少也算是理所當然了。
“爸,介紹一下啊!這是我學校裏的鐵哥們徐哲,今天畢業了吃散夥飯,我來找你要錢。”
子將父做馬,父願子成龍,薑胖那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誠然應了那句話:上輩子造的孽,這輩子投胎轉世來討債的要賬鬼!
“啥?又要錢?兒子你這手筆可越來越大了啊!”薑國明無奈的看了自己的兒子薑斌一眼。
這小子學習成績墊底不假,但花錢的本事從小到大卻一直名列前茅。
然奈何薑國明從事古董文玩的生意,基本上一個月有半個月不在家,再加上薑斌的母親自打孩子上高中後便得了怪病,以至於他們夫妻也無瑕對薑斌的學業多加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