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斕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迷上那個孤獨的背影,像有一種力量在牽引著她,她想可能是他身上那種難已靠近的感覺,讓她有一種想要征服的欲望,也或者是她太迫切的想要為自己白紙般的感情經曆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所以她放下所有驕傲和矜持,鼓起勇氣向他表白。
“我喜歡你,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安斕記得那天很冷,風特別大,他們站在男生宿舍門口,好多男生都從宿舍的窗口往下張望,有的吹著口哨,還有的起哄,她滿臉通紅。
他將手揣在褲兜裏,目光越過她的頭頂直接落在她身後的宣傳架上,他額前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冰冷的麵孔顯得很不耐煩,他們就這樣一直在風中站著,他一句話也沒說,也沒看她一眼。
冷風呼呼的往安斕領口裏鑽,她覺得自己好像跌進了一個冰窖,心一直沉一直沉。
“你就不能說句話啊?”安斕終於忍不住委屈的叫喊出來。
他終於看了她一眼,隻不過是記白眼,然後他轉身進了男生宿舍。
安斕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他不知道一個女生能做到這一步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和決心,她也從來不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竟是這樣不堪,以至於連句委婉的拒絕都沒有,就直接將她拉進了黑名單。
後來是安斕怎麼回的宿舍她都記不清楚了,室友們一個勁的問她結果如何,她隻是一個勁的哭。
室友們看她的樣子就已經知道了答案,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同樓所有的女生都跑來安慰她。
“他就是一座冰山,你要想追到他,就得有相原琴子那種不屈不撓,勇往直前的精神,入江直樹冷吧,酷吧,還不是經不住她的死纏爛打軟磨硬泡,失敗一次不要緊……”
但她不是相原琴子,她無法不在意他眼底的輕蔑和厭惡。
那是她身平第一次那麼難過,但她難過的並不是他不喜歡她,而是他的態度,他傷了她的自尊。
從此,她再沒和傅柏瑞說過一句話。
以前上課時,她經常坐在他前麵,偶爾借借書,借借筆記,她總是找機會問他習題,他雖然不喜歡說話,但也會不厭其煩的回答她,有時開開玩笑,他還會淡淡的笑一笑。
自從那件事以後,她就刻意避開他坐在很遠的位置,他們成了陌生人。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大二。
那是一個周末,同寢室的徐雅菡約安斕去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派對。
安斕本不想去的,但寢室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她不想一個人呆在冷清的宿舍裏,孤零零的,好像被全世界遺棄,最重要的是,寂寞會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傅柏瑞,他的背影,他的眼神,他的冷漠像毒一樣侵蝕著她,所以她去了,但後來安斕才知道,徐雅菡是為穆彥去的。
提起穆彥,整個學校大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家是做什麼的安斕不太清楚,她隻知道非常有錢。
聽說他奶奶是個演員,年輕時紅遍了整個大中國,他父親在政界和商界都頗有影響力,外加上他一米八五的高個,模特般的身材,刀刻般深毅俊美的麵孔,著實風靡了不少女生。
但這都不算什麼,真正讓人‘肅然起敬’的還是他的戀愛史。
據說他交往過的女生堪比一場選美大賽;據說他從不會跟任何一個女生交往超過一個月;據說不管什麼女生隻要他出手就沒有搞不定的。
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安斕都非常好奇穆彥長著怎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她曾‘有幸’在操場上見過他一次。
那是去年學校舉辦足球聯賽的時候,她和林思如從食堂裏出來,記得那天陽光很燦爛,眼尖的林思如朝著遠處操場上踢足球的男生中一指,“看,那就是穆彥。”
安斕不明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林思如是如何從一群穿著同樣衣服的男生中分辨出誰是穆彥的,但毫無疑問穆彥的確在那裏,足球場外女生們高分貝的尖叫聲證明了一切。
但那天安斕並沒有湊上去瞧個仔細,因為她不想讓人誤以為她也是他的腦殘粉之一。
而她之所以對穆彥好奇還因為她的兩位室友。
徐雅菡和莫雯菲。
莫雯菲剛到這個學校的時候曾和穆彥交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