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現在形勢特殊,連貧民窟發生爆炸這種事都被稟報上來。但即便如此,那個地方隱藏著一條被炸毀的地道,這麼重要的情報,他們卻根本就不知道。
屬於他們職責之內的事情他們不知,他們的主子卻率先知道了。想到這其中隱藏的含義,兩個人哪還鎮定的了,連連高呼請罪。
“哼!你們還知道自己有罪?已近三天,我那個弟弟的影子都沒有找到。就是豬也知道他肯定是從地道之類的逃了出去,可你們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你們說,我養你們何用?給我抬起頭!媽的!氣死我了!你們這群豬養的!”
盧聖和指著他們的後腦勺罵起來不過癮,命令兩個人抬起頭,對著他們的臉就連續兩腳踹了過去。
就憑他們兩人和埃米爾相差無幾的實力,想要躲開盧聖和這軟綿綿的一腳實在輕而易舉。但他們哪裏敢躲,反而被踢了一腳還要裝出一副被踹飛然後痛苦爬回的模樣。
他們知道,隻要盧聖和沒有當場拔劍,那就代表他並沒有真的動怒。
安培和歐智光的臉上各有一個清晰的鞋印,其實是他們刻意用鬥氣給逼出來的痕跡。在爬回到盧聖和腳下的時候,這兩位軍士長一起在想:罵我們是豬養的?我靠,我們不就是你養的,你這不是在說自己是豬麼?
這樣的想法在兩人心裏不約而同,但他們可都不敢說出來,反而還要極盡恭維之事。
“陛下,我們這些做臣子做屬下的哪有您那麼英明聰慧。我們的所欲所求就是陛下您劍鋒所指,我們就拔刀上去為您拚命。就是現在,我們就去嚴查這件事。一定會給陛下一個完美的交代,一定會查出是什麼人敢在您的土地上挖洞,我一定會按照那個地道的形狀在他的腦袋的也挖出同樣的洞洞來……”
安培滔滔不絕,左一句右一句,不隻是讓盧聖和臉上怒容漸退,就連他的同僚歐智光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歐智光暗自歎息,自己還是嫩啊,比不上埃米爾也就算了,那家夥畢竟長他幾歲。但現在看來,他比起安培也還差了不少。怪不得人家能混到內城禁衛軍,自己就隻能得到外城城衛軍這個最苦的差事。
“我還得練啊!”
歐智光在心裏發出最後一聲歎息,抬頭就看到盧聖和已經坐回到床上,並且抓起一個小瓶子吞下一顆藥丸。
盧聖和的身體不怎麼樣,雖然每天各種珍貴藥材補著,各種美食供著,但卻架不住他無止境的揮霍精力。即便是現在正處在爭奪王位的緊要關頭,但熟悉盧聖和的人還是知道,他每天有一半的時間都是趴在女人肚皮上度過的。
而且像歐智光和安培這樣級別的人,還知道有另一個特別的女孩被盧聖和關了起來,時刻準備著那啥。隻是因為一些更特別的原因,他到現在也沒有能得手。於是不爽加鬱悶,讓他更加肆無忌憚的掏空著身子。
就這麼個人,能在那站著訓斥他們半天,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了。
熟悉的場景當然不會讓兩個人感到意外,但卻有一件事讓他們同時感到頭皮一緊。因為就在他們抬頭的時候,盧聖和身邊竟然悄然多出一個人來。
不隻是他們,連盧聖和也嚇了一跳,手一抖小瓶子就掉了下去。
“我說大王子,小心點,這藥很珍貴的。”
悄然出現的人在燈光下映出一樣白皙英俊的臉孔,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就已經將盧聖和沒拿穩的小瓶子接在了手裏,並且丟向了盧聖和身邊。
整個太子府,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沒有人敢在稱呼盧聖和為大王子。而到了現在,隨著前日那個衛兵被盧聖和親手斬殺,就連太子這個稱呼也已經絕跡。
現在的太子府裏,包括安培和歐智光這兩個人軍士長,就沒有一個人敢不稱呼盧聖和一聲“陛下”的。
但現在這個人,不僅悠哉悠哉的稱呼盧聖和為大王子,對他的態度也沒有半點恭敬。因為他拋過去的那個小瓶子,正正好好就砸在了盧聖和的腦門上,把盧聖和砸的嗷一聲痛叫。
安培和歐智光這兩個軍士長看了個清清楚楚,但在一瞬間同時把頭一偏。雖然他們有著護衛盧聖和的職責,雖然盧聖和現在正在他們眼前被人用小瓶子打得痛叫。但他們卻更清楚,如果他們因此就對那個人不敬,隻怕他們護衛著的“陛下”就會率先拿他們開刀。
盧聖和隻叫了一嗓子就強行憋了回去,臉上的驚嚇也還沒來得及轉化為憤怒,就刷的一下被壓了下去。
“您來了。”
無論是話音還是表情,盧聖和竟然對這個人表現出極大的恭敬和畏懼。
對方嘴唇挑起冷笑了一聲,之後目光一斜,卻是望向了天花板。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手上已經多了一把血色長刀。
之後刀光驟現,在盧聖和與兩名軍士長目瞪口呆中,太子府的屋頂就被直接轟出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