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郭勳世襲威定候為超二品爵位,又得朱厚熜信任,在執掌三千營以外,還受命在京師附近訓練團營,為京營各衛所訓練預備新兵,實際手下指揮的軍隊數量達到五萬以上,其地位在禁軍中僅次於錦衣衛指揮使。
錦衣衛雖出於禁軍係統,可是實際上早已經自成一衛,錦衣衛指揮使無不地位超然,其餘禁軍衛所指揮使不能相提並論,因此把錦衣衛指揮使除外,郭勳穩坐禁軍第一指揮使的寶座,甚至極有可能在數年後入主五軍都護府,統領大明全部三大京營禁軍。
……
如此人物的親生兒子被人以離奇的手段暗殺,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各種陰謀,大理寺卿莊之禎甚至不惜把大理寺和刑部六扇門的全部捕快衙役交給殷琥指揮,也要查清楚這幕後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涉及到拱衛京師的禁軍,由不得讓人不重視!
“其實事情並不複雜,隻是讓人意想不到而已。或許……這裏麵並沒有什麼陰謀。”
這是殷琥對所有官員所說的原話,此後郭勳就好像發了瘋一樣把侯府裏上上下下所有人都集中看守起來,下人和小妾們被攆到牆角,郭夫人和親生的子女被嚴令留在各自房中不得踏出房門半步,而郭勳自己則親自帶人抓捕凶手。
沒錯,以殷琥的推斷殺害郭安的人就在威定侯府之中。
莊之禎與殷琥並排站在小樓外八九丈的迪凡目睹郭勳發瘋一樣叫囂,刑部郎中站在兩人身後半步的位置,遠遠地看著郭勳暴跳如雷的舉動,此時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已經放下品秩差別,把殷琥放在了相等的位置上,那位刑部郎中仿佛成了陪同的官員。
莊之禎皺著眉頭,一再地向殷琥確認道:
“殷百戶,此案你有幾分把握?大理寺衙門裏的三司會審和威定候府鬧出的動靜實在不小,如果凶手不是侯府的人,此時一定得到了消息,等到郭勳把侯府翻了一個底朝天以後,再組織人員緝查凶手,隻怕就晚了!”
“莊寺卿請放心,殷某至少有七成把握。”殷琥微微側身,胸有成竹地對莊之禎和身邊豎直了耳朵傾聽的刑部郎中說道:
“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鋼針刺入人體腰間,並且讓郭安沒有發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郭安體內找到的鋼針細長並且容易折斷,平時郭安不但穿著內外兩件衣衫,腰間還會係上鑲嵌寶石的腰帶,這樣的鋼針想要完全刺入腰部而不被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
殷琥做了一個針灸紮針的動作,對一臉好奇的莊之禎和刑部郎中說道:
“趁郭安熟睡或者醉酒的時候,脫去郭安身上的衣物,然後以非常巧妙的手法紮入身體中。等到郭安醒來,再親自為郭安穿上衣物,用腰帶緊緊勒住紮住鋼針的位置,讓肌肉和內髒收縮擠壓住鋼針,保證鋼針不會馬上在郭安的身體中折斷。郭安屍體的腰部有一圈明顯被腰帶擠壓的痕跡,可是證實這一點。”
“鋼、鋼針入體,難道郭安不會感覺到疼痛嗎?”
刑部郎中眼角抽動,難以想象一根鋼針被完全刺入身體裏,而郭安居然毫無察覺,依然能夠後蹦亂跳的進出青樓,實在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