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琥把手中包得嚴嚴實實的歸刀扛在肩頭,看也不看那栽倒到瓷器堆裏的女人,準備抓緊時間去找坐落在西斜街上的四川會館。
“站住!”
瘋女人從碎瓷器堆裏站起來,手腕抖動長鞭,原本耷拉在地上的長鞭旋轉著繞在女人的手臂上,成了一個包裹著手臂的護套,這條長鞭居然還有這樣的妙用,當真是可攻可守!
殷琥沒有練過長鞭,但是走到這是一種很難修煉的兵器,特別是想要做到如這個女人這般收放自如,是很難的。
隻憑這一手,殷琥就看出這個瘋女人沒有拿出真本事。
果然,女人走到殷琥的麵前,雖然剛才撞到了瓷器堆裏,可是在最後的關頭,女人用手上的護腕和長鞭,掃開了麵前大部分的瓷器,鋒利的瓷器碎片隻是劃破了她的衣衫,並沒有傷到分毫。
“不許走!”
女人擺開架勢站在殷琥的麵前,攔住去路,怒目圓睜地大喝道:
“你這郭家的惡賊,欺行霸市、強搶民女、逼良為娼、無法無天……今天老娘定要替天行道,把取了你的狗命!拿命來!”
殷琥當真是比竇娥還要冤!
無數雙眼睛都看著呢,到底是誰在發瘋,到底是誰無法無天,這大明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轉眼間女人連環的攻擊已經接踵而至。
比力量殷琥強過女人太多,但是女人剛一出手,殷琥就收起輕視之心,這個女人的手法、腿法極為精妙,攻擊行雲流水,如同狂風掃落葉般連綿不絕,功夫是殷琥所交過手的人裏第二厲害的,隻比那個雲遊天下的老道士弱上幾分。
殷琥手頭上的功夫都是腦子裏冒出來的殺人手法,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拿來上陣殺敵那是一頂一的好用,可是在不傷人性命的比武切磋上卻處處受到挾製,發揮不出真正的實力。
現在這樣的情況殷琥當然不能當街把她殺死,隻能運用從老道士那裏學來的僅有一套套路功夫太祖長拳跟瘋女人對拆。
論招式精妙,殷琥不如瘋女人,可是論對武學的理解和攻擊手法的運用,女人是拍馬也趕不上殷琥,一時間西斜街上紅色的人影上下挪移翻飛,圍著殷琥狂攻猛打,殷琥施展手中稀疏平常的太祖長拳如坐地金剛一般,雙腳生根不動如山,與瘋女人打了一個旗鼓相當。
“好!”
“好把式!”
“……”
這次饒是生活在天子腳下的人也被引得駐足,街邊酒樓茶肆的窗戶上伸出無數的腦袋,見到街麵上如此精彩的攻防對戰,拍手叫好。
女人久攻不下,臉上的表情從開始的憤怒變成了震驚,接著又從震驚變成了焦急。
“過來吧!”
殷琥已經失去耐心,抓住女人的一處破綻,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把她的身體拉了過來,另一隻手中的歸刀在她的腰間一托,把整個人給扛在了肩頭。
女人被殷琥製住,兩條纖細的大長腿不停地掙紮,雙手衝著殷琥的後背猛捶,可是這個模樣手上根本就使不上勁兒,拳頭打在殷琥的身上仿佛是落在了鐵板上,反而把自己的手打的生疼,掙紮了一番後隻能齜牙咧嘴次叫囂:
“哎呀!你放開!老娘今天一定要殺了你!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