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兩個都有人來搶!”
……
齊人之福豈是那麼好消受的,殷琥的這個婚禮注定是一波三折。
婚宴剛剛開始不久,合州張家的公子就帶著人找上門來要叫囂著腰殷家把麗娘交出來,如若不然,就帶著人衝進殷家把人搶走!
張家公子前腳剛到,重慶府的段家少爺緊跟著也到了,雖然段少爺隻是一個人匆匆而來,可是見到在婚宴上穿著大紅嫁衣的張蓧嫻滿頭大汗地忙前忙後,先是引經據典地大罵殷家不知禮數,接著動之以情地在張蓧嫻的麵前回憶兩人曾經在李家偏院吟詩作對、彈琴作畫時的浪漫往事,曉之以理地勸說張蓧嫻不要嫁到殷家,隨他回到重慶府。
一文一武,兩場搶親的好戲同時在殷家的門前上演,如果不是羅老頭帶著三十個巡檢司的弟兄把殷家的小院團團圍住,這個時候殷家早已經亂了套,隻是白白地讓殷家的親戚朋友在邊上有吃有喝地看了場大笑話。
殷琥的老娘當時就氣得一口氣沒有喘上來,憋著通紅的臉載倒在地上,婆姨們又是灌湯水又是掐人中,折騰了好半天才救蘇醒過來,這個時候正在屋裏抱著殷舉人的排位呼天搶地地哭嚎。
殷琥帶著眾人回到殷家小院。
原本鬧鬧哄哄的場麵立刻冷清得嚇人,隻有小院子裏隱隱約約傳來殷琥老娘的哭聲,和段少爺背對著殷琥站在一臉委屈的張蓧嫻麵前,喋喋不休地勸說,渾然沒有注意到殷琥已經走到他的身後,也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人緊閉著嘴把,臉色怪異地望著他。
殷琥的出場實在太震撼,自己渾身鮮血也就罷了,身後跟著的人也是個個衣衫染血,人人手握刀刃,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殺,護衛和為數不多的錦衣衛們雖然麵露疲態,但是身上的律殺之氣還沒有消散,離得老遠就能感受到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
殷琥走到家門前並沒有氣急敗壞地率眾把張公子打走,也沒有火冒三丈地讓人把段少爺攆開,反而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對張蓧嫻和麗娘說道:
“蓧嫻,這些都是殷家的貴客,快些收拾三四桌酒席擺到春水橋邊的樹蔭下,伺候著客人落座,不要怠慢了客人。
麗娘,去屋裏拿些針線和燒酒出來,找一個小鍋燒一鍋沸水,把針線丟進水中煮上連同燒酒一起端到河邊來,再找一身幹淨的衣衫備著。”
接著殷琥又對周圍目瞪口呆的賓客喊道:
“諸位親朋光臨,殷琥倍感高興!標爺、吳三,帶著弟兄們伺候著大家吃好喝好,替我給大家多敬幾杯,今日不醉不歸!”
殷琥不是常人,喜歡的女人自然也有不凡之處。
張蓧嫻和麗娘剛開始的時候也被殷琥的模樣嚇到,淚眼汪汪地想要上前查看殷琥身上的傷勢,可是聽到殷琥的吩咐後,抹掉眼角的眼淚,馬上收拾心情轉身各自做起殷琥交代的事情,用行動告訴所有準備看笑話的人,自己是殷琥的女人,是殷家的女人。
隻留下張公子和段少爺在殷家的門前上演獨角戲。
合州的張公子在殷琥出現以後就消停了,被殷琥看了一眼後,更是戰戰兢兢地不敢再叫囂,縮到帶來的人堆裏不敢露麵;重慶段少爺表現算是很好了,依然保持著一名新晉官員該有的儀態和傲氣,不卑不亢地與殷琥怒目對視,隻是看到殷琥身後的人中有兩三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一時半會摸不準殷琥和這些人的來路,負手站立在一旁細心觀察,沒有再唧唧歪歪地說個不停。
殷琥對身後的眾人說道:
“兩位先生、諸位弟兄們實在抱歉,家中屋宅狹小,就隻有請大家在外麵先吃些酒食,待我收拾一番後再來賠各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