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神機妙算,輕輕鬆鬆地就將富陽耍得團團裝,真是高明!”
王良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吝嗇奉承的詞,然後小心地問道:
“爹,現在整個衙門已經亂作一團,滿城地抓捕盜匪,您不去衙門,就不怕周謙仁以此為借口為難您嗎?”
“為難為父?哈哈……”
王延年似乎聽到了可笑的事情,大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周謙仁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思為難為父,沒準心裏正在求神拜佛地祈禱為父不要出現在衙門裏給他添堵呢!而且現在城裏的那幾戶已經擺明了態度,為父同樣得表現出對周謙仁不滿的情緒,跟這些商賈大戶站在一起,否者豈不是辜負了眾人的好意。是時候跟周謙仁攤牌了。”
王良點著頭,臉上還是帶著疑惑,問道:
“爹,您說這些人之前一直不肯在您和周謙仁之間站隊,這次怎麼就如此聽話呢?”
“那是因為之前沒有觸動到他們的利益。
他們隻有在為父和周謙仁這兩個富陽縣的一二把手之間搖擺不定左右逢緣才能誰都不得罪,從而獲得最大的利益,但是這次王家的遭遇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害怕自己會成了第二個王家,所以周謙仁不僅讓王家記恨上了,也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其他的大戶。
周謙仁啊周謙仁,如此聰明一個人怎麼就看不明白呢,雖說朝堂上是你們這些窮酸儒的天下,但是說到地方的基石還是我們這些世家大戶。
一步錯步步錯,他周謙仁就算得了泥腿子的民心有能如何,不過是博得一點虛名而已。”
王良由衷地說道:
“爹,周謙仁這次怕是難再翻身了!”
“哈哈,不錯!一山難容二虎,為父和周謙仁之間注定隻能有一個人留下。”
王延年的話裏透著一股狠毒,似乎並不滿足目前的局麵,又在盤算更陰毒的陰謀。
正當王延年父子關了房門在書房中得意地總結謀略得失時,門外官家王全稟告道:
“老爺、大少爺,府外有一位名叫殷琥的好漢求見,說是與老爺有要事相談。”
昨晚火起的時候,王延年做為本縣縣丞,遭禍的又是本家大哥,於公於私都得趕到現場指揮滅火。
裝模做樣地跟著同僚在火場裏上蹦下竄了一個晚上,身子早就乏了,現在高興的勁頭漸漸平息下來,隻覺得四肢無力腦袋混混呼呼的。
王延年和衣躺在書房的太師椅上,雙眼微閉,聽見門外的稟報,神情慵懶的說道:
“什麼好漢?良兒,給下人們傳個話去,就說為父昨夜為你大伯家的事勞心費神,又一夜未眠,就在這裏睡下了,任何人不得再來書房附近打擾。”
“爹。”
王良小心地說道:
“要不您還是見見此人吧。”
“噢?”
王延年睜開眼睛,望著欲言又止的兒子,好奇地問道:
“良兒可是認識此人?是否有何特殊之處,好好給為父說說,如果真是個妙人,為父見見他又有何妨。”
八品縣丞在朝堂之上是個不入流的官位,但是在老百姓的眼中卻是手握一方大權的青天大老爺,平日裏想要見上一麵可不容易。平
頭老百姓就算是通報了姓名登門拜訪,拿不出足夠的誠意或者青天大老爺正好心情不好,吃上閉門羹已經是老爺格外開恩了,一不小心還可能被一頓棍棒給攆出來。
王延年見王良表情有異,才沒有立馬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