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狗轉著眼珠子思量怎麼樣才能脫身。
“啪!”
馬二狗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翻身站起來,在殷琥麵前點頭哈腰地陪笑著:
“瞧我這嘴!殷大爺,您是我的殷大爺!‘老虎’的威名怎麼能我這張臭嘴裏說出來呢!殷大爺您是不知道啊,這會縣城裏全亂了,那些強人殺進青衣巷,不但殺人還放了火!您是我們富陽的好漢,可得為富陽的老少爺們主持公道啊!”
馬二狗避重就輕,不說怎麼為何深更半夜出現在這荒郊野外,隻把城裏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再“真情流露”地恭維殷琥一番。
如果是腦袋大脖子粗的莽小子沒準還真能被他勾起行俠仗義的心思,拎著刀衝進城裏找那些所謂的強人火拚。
殷琥本來就是算計人的主兒,哪裏看得上如此拙劣的手段,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當的說道:
“吳三讓我給你帶聲好。”
“你!”
馬二狗感覺一股寒氣從腦門直衝到腳底板,全身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
馬二狗感覺到腰間沉甸甸的包袱,裏麵裝著他這輩子見都沒有見過的財富,足夠他住進帶花園的宅子,把最漂亮的女人壓在身下。
想到這些,馬二狗不甘心,不甘心在即將逃出生天時功虧於潰,強做鎮定地裝做驚訝的樣子:
“殷大爺也認識吳三兄弟嗎?說起來我與吳三兄弟也是舊識,早前兒還在說等城防衛的差事滿了期限就去看他……”
“再去給他一悶棍嗎?”
殷琥淡淡地說出來的話卻如同炸雷在馬二狗的心頭炸響,原本還在奢望這殺神不過是恰巧路過,對自己所幹的事情毫不知情,現在看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握中,要不然也不會掐準了在這裏把自己堵住。
馬二狗慘笑道:
“沒想到富陽城裏的殷老虎也成了王良的走狗。這次我馬二狗能夠死在殷老虎的手裏也算是值了,隻是我有一句話想對殷老爺你說……”
馬二狗把殷琥當成了王家派來的殺手,還在做著最後活命的努力:
“王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這次派殷大爺來殺我,轉眼就能讓其他的人來結果了殷大爺的性命。我馬二狗死不足惜,但是殷大爺何必跟著這樣的人平白辱沒了你殷老虎的名聲。”
殷琥看著馬二狗賣力表演“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戲碼,拍著馬二狗冷冰冰的臉頰,冷笑道:
“誰告訴你我是王家派來殺你的?現在我還不想去管王家的那些齷齪事情,咱們單就說說吳三腦門上挨的那一棍子,打了我兄弟總得給個說法吧。”
“不、不是王良讓你來索我性命的?那你怎麼會知道……”
馬二狗心頭又升起一絲希望,抖若篩糠的身子順勢跪到在了殷琥的跟前,抱著殷琥的腿哭嚎起來:
“殷大爺,小人知錯了!
小人也是受了那王良的哄騙,才會暗地裏打了吳三兄弟一棍,如果知道他是您的兄弟,就是殺了我也不敢動手啊!
都是王良,都是王良和他老子冒的壞水,他們要算計青衣巷的王家,拿出五十兩白銀讓小人把吳三打死在青衣巷。你說我與吳三兄弟本就熟識,能幹這背後插兄弟刀子的事情嗎,但是……”
馬二狗的腦子飛快地轉著,從腰間脫下一個稍小的腰包,平攤開來,裏麵不多不少正好裝著五個十兩重的銀錠,這是馬二狗剛才單獨預備出來的銀兩,就是害怕出點差池,用來買命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