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已然重傷,現在的他還能做什麼?夢境之外,恐怕都敵不過一名內門最弱的一名弟子。
目光看向人群,最終落在戰戰兢兢的楊憐身上。
“難道他還想要殺楊憐?”
孟飛充滿殺意的眼神告訴了眾人,他想要幹什麼,並且眾人的想法並沒有錯。楊憐不死,孟飛不甘。
“楊憐,上來受死!”
孟飛低沉著聲音嘶吼著,即使重傷亦要如此。
然而麵對孟飛的喊話,楊憐不僅沒敢上台,還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要知道,現在的孟飛身受重傷,絕非楊憐對手,而孟飛身上的這股戾氣,這股狠勁,令楊憐心顫。
楊憐後退,撞到了身後之人。這人從楊憐身後走出,站到了楊憐身邊。
“憐兒,不用怕,他不敢動你!”
此言一處,眾人目光望去,這人身穿白色長袍,一頭烏黑的長發盤旋於頂,嬌媚的麵容上毫無一絲表情,看其年齡約有三十出頭,根本不像是內門弟子。
“師尊!”
楊憐錯愕的喊了一句,眾人方才恍然大悟,這女子並非內門弟子,而是弄月峰內門長老,楊憐的師尊莫愁。
“孟飛,你已經重傷,此戰到此為止吧!”
弄月峰歐陽峰主走到孟飛的麵前,看著這重傷的青年出言相勸。
孟飛的目光死死盯著楊憐,一動不動,歐陽峰的話好似從其耳邊飄過,沒有令孟飛出現任何的變化。
“重傷?”
孟飛心中一沉,確實,他身受重傷,以現在的狀況恐怕是殺不了楊憐了。
“憐兒,跟我走!”
孟飛久久不作聲,人群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靜靜等待著事態的變化,全場一片靜寂。許久之後,站在楊憐身邊的莫愁對楊憐說了一句,隨即轉身。楊憐聞言,膽戰心驚,怯怯懦懦的跟上了莫愁。
“站住,你還有東西沒拿!”
孟飛知道,今日自己重傷,楊憐又有其師尊護著,今日怕是取不走她的性命了。也罷,她的性命,孟飛遲早會取,暫且多留她幾日,但是有樣東西,孟飛必須現在交給楊憐。
聞言,莫愁楊憐兩人皆停住了步伐,轉身看向孟飛。
孟飛動作緩慢,從懷中取出了一封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書信,用力一甩,將這封染血的信拋向楊憐。楊憐見書信飛來,不自覺的伸手去接,鮮血之下,看到醒目的“休書”二字之時,失神的眼神之中再露異色。
“你楊憐不配做我孟家的女人,今日我便正式休妻,你不再是我孟飛的未婚妻,他日再見,必殺!”
孟飛聲音沙啞,竭盡最後一絲力氣,每一個字清晰的落入到楊憐耳中,令楊憐震撼的心不住顫抖。
“正式休妻,他日再見,必殺!”
一個個字眼擲地有聲,不單單是楊憐,就連圍觀的內門弟子聞言亦心中發顫。孟飛之舉著實瘋狂,敗楊憐,殺祝浩,其後休妻,揚言再見必殺,試問內門幾人能做到如此?
“走!”
楊憐的心靈接近奔潰邊緣,莫愁見狀,立刻喊了一句,拽著依舊錯亂的楊憐直接離開了朝陽穀。
“砰!”
莫愁楊憐離去,重傷的孟飛終是支撐不住,沉重的身軀倒在擂台之上,不省人事。
“把他帶去休養吧!”
站在孟飛身邊的望月峰歐陽峰主見狀,輕歎一聲,口中說著,即使是身為一峰之主的他亦被孟飛這股執念所感染。
歐陽峰主話音落下,兩道人影同時跳上擂台,一男一女。
這女子赫然便是弄月峰月欣,無人不識,沒想到此刻她竟上台來攙扶孟飛,更讓人對孟飛與月欣之間的關係好奇,不過此時此刻不會再有人閑言半句,孟飛的實力有目共睹,他得到月欣芳心,不為過。
至於那男子,眾人不曾識得。一身黑衣,氣息內斂,若是孟飛清醒他必然能夠認出,此人就是秦壞。
秦壞月欣兩人相視一眼,隨即月欣上前,背起孟飛,秦壞則在前麵為孟飛開路,所過之處,人人避閃。三道人群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徐徐離去,直至身形消失不見。
“此子天賦了得,夢武雙修,他日必成我林海宗驕傲!”
朝月峰峰主望著孟飛遠去的背影,緩緩說著,其他幾位峰主皆微微點頭。唯有焰陽峰峰主,臉色陰霾。
祝浩是焰陽峰之人,今日被斬殺與擂台之上,焰陽峰士氣大措,楊憐又被當眾休妻,是焰陽峰之恥,他豈會不恨孟飛,然而,其他六位峰主如此態度,卻又令其不得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