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落的走道裏有序的響起皮鞋的‘啪啪’聲,光滑晶亮的皮鞋上,黑色齊整的西裝褲子隨著步子一步一步地向著前麵的門走去。
鑰匙插入,打開門。
進入視野的是一個頭發攏拉的女人,她的臉上還來不及收回匆忙。
陸代莛淡眸掃了一眼她的臉上,越過女人,向裏看去。
很幹淨。
女人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向前走近已經進門的男人。
纖細的手指緩緩伸向男人的身上,去解開一顆顆的西裝扣子。
已經做過三次,卻還是很不適應。
冷不丁地,她的下巴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挑起,她低垂的眼角對上他同樣低垂審視的目光,她的目光近乎於平淡,而陸代莛的目光卻透著絲絲的淡漠和疏離。
他們自由結婚四個月,婚姻無關乎彼此之間的愛情,隻不過是一個願娶,一個願嫁。
所以,即使她現在的丈夫給予她的是這種看待陌生人的視野,她也同樣無所謂,因為他們本就不熟。
清俊的麵容一寸一寸的向她靠近,她不知所措,立刻閉上眼睛。
他們之間最近的距離便是有過一次的接吻。
等了許久,耳邊響起他清朗淡漠的聲音:“南京大學的校花路泍和一個花瓶有什麼區別。”
他就近在咫尺,他的聲音方落,她倏的睜開雙眼,平靜的眼眸中,一些雜質在絲絲縷縷地流動。
陸代莛說完這句話,便邁開步子向臥室走去,他身上的氣息近乎於冷漠,帶著一縷縷的寒氣,本便黑白格調的套房中更添寒冷。
女人僵硬在空中的手陡然放下,她的手慢慢握緊,聲音堅定的一字一句道:“不,路泍她不是。”
陸代莛在臥室前停頓了下,神色寡淡的轉向還在門口的路泍,薄唇勾起,打開臥室的門。
她和陸代莛之間是平等的,一個不願娶,一個不願嫁,剛好就那麼對了胃口,便湊合著。
過了八點半,路泍見陸代莛還未從裏麵出來,便去敲門,哪隻還未敲門,門就從裏麵順勢打開了。
陸代莛身著一件銀灰色的睡袍從裏麵走出來,他的頭上還有未幹的水滴。
路泍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陸代莛一手撐在門上,淡然出聲:“有什麼事?”
路泍在腦裏轉了很久,想著如何委婉含蓄地說他該走了,總不能無禮的直接轟人家走吧,終於腦補出一句:“已經八點半了。”
陸代莛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聲音不如之前那麼冷淡疏離:“你去做飯吧。”
路泍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見陸代莛又將門關上了。
好吧,她現在是他的老婆,他都這麼要求了。
一碗麵的功夫,路泍再次敲響他的門。
路泍沒說什麼,陸代莛便優雅地邁向餐廳。
恰在這時,門鈴響起一陣悅耳的《風居住的街道》的鋼琴聲,陸代莛轉過身和路泍對視,示意路泍去開門。
路泍依言打開門,門前一位差不多四五十歲的夫人麵有三急的模樣,路泍她才一開門,那夫人就急忙忙地向家裏衝去。
路泍她才說得一聲:“……喂……”
從餐廳出來的陸代莛出言製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