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趕過來的這批人,人數少且不說,裏麵的人是老的老,少的少,竟看不一個成年人。
郭平掃了這些人一眼,不禁啞然失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想不到就是靠著這樣的幾個老弱小鬼,把凶神惡煞的馬匪給嚇跑了。
這邊廂跑過來的這群人,也是有點吃不準郭平的來路,呆呆地過來後都把鋤頭木棍等高高舉起,卻又不敢奔過來,隻是站在那邊打量。後麵陸陸續續還趕到了幾個村裏的婦女,一到就發現了早前險遭淩辱的村婦,因此先行將她和男孩接了回去
這些人中,其中一個打頭的,看起來還算有點氣力,但也是胡須斑白,頭巾下露出的白色鬢發也顯示他年紀不輕了,看起來應見過些市麵,和官府打過交道。
看了郭平等人幾眼後猜出這些人就算不是官府的人也定是和官府有關係的,因此率先出來朝郭平鞠了一個揖道:“老漢是本村裏長馬二,多謝幾位官人出手相救莊內的魏家婆姨和她的孩兒。”
郭平忙回禮道:“不敢不敢,舉手之勞而已。人沒事就好。”
“但不知幾位官人從何而來?又往何處去?”
“哦。在下郭平,都是從鄰省來的,前往邊境公幹。”郭平還不想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
“哦。原來如此。幾位官人如不嫌棄的話,要不先進莊內歇息歇息吧,我們也好表達下感激之情。”
“好說好說,不過馮裏長,不過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教請教。”
“官人有問題盡管問。”
郭平看了他身後的人幾眼,道:“怎麼你們村趕過來救人的人不是老者就是十二三歲的後生?”
馮二聽了後歎了口氣搖頭道:“官人一看就是從外省來的吧。現在是農閑時節,村裏所有能使上力氣的勞力都被抽去在黃河邊構建防範西夏入侵的河防工事了,又或是去守邊。這幾年官府一直是這樣的通知,所有村的成年男子,隻要不是農忙時節,都得出苦役,唉,村裏也就剩下我們這些人了。”
原來如此,郭平和陳亦文交換了幾個眼色:這幾年西北的太平想不到是靠人給堆出來的。
雙方簡短的交流後,郭平表達了晚上要在村裏借宿的想法,馮二也幹脆,當即表示村裏的祠堂條件都還具備,湊合住一晚是完全沒問題。
正說著,突然村民中有一人驚呼起來:“裏長,不好了,剛才逃走的是馬鷂子的人。看這地上馬蹄鐵留下的圖案。”
“馬鷂子?”馮二一聽像是魂被抽走了一樣,一下坐到了地上,手腳無措地亂抖:“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呀?”
“馬鷂子是哪路神仙?我看剛才不過是幾個流竄的馬匪而已啊。”黃立不以為然地道。
馮二非常努力地讓語調穩定下來後對黃立道:“馬鷂子可不是普通的馬匪啊,他們人數有一兩百人之多,為首的姓馬,各個武藝精湛,所到之處都騎馬而行,居無定所的。專門就在咱們省的北邊活動。馬鷂子為非作歹,做事情心狠手辣,不光光打家劫舍那麼簡單。他看上的村子,哪個敢反抗,就會帶來滅村之禍的,這幾年有好幾個村子都遭了他們的大難了。”
“官府難道沒有圍剿過麼?”
“圍剿?怎麼圍啊。能趕上他們的馬軍都在邊境守著,本地駐守的赤巾軍的馬匹又趕不上。而且馬鷂子一看形勢不對,就往寧夏那邊跑,等風聲平靜了點後,又渡河回來。”
“哦,對了,剛才那三個惡人走的時候,念叨了好幾遍說讓我們晚上走著瞧。”聽了半晌,郭伍突然插嘴道。
馮二一聽,汗都冒出來了,不停地往下流淌:“那更不得了了。馬鷂子這群人可是說到做到的,這下我們全村都要遭殃了。這魏家婆姨也是的,這個時間點非要回什麼娘家,現在惹下了這樣大的一件禍事。”
郭平聽到這裏,慢慢有點思路了,看來馮二他們說的馬鷂子這個馬匪幫派的特點一是心狠手辣,二是有寧夏的撐腰,說不定就是李家養著的,專門用來攪亂北陝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