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一個人靜靜地靠在牆邊,周身都散發著濃濃的冷冽氣息。
“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許久之後,一道黑影掠至那人身邊,下一瞬,略顯憂慮又帶著關心的聲音響起。
不過,那人卻還是死死地看著清竹園園門的方向,久久都不發一語。
“看清楚了麼?”半晌,那人開口問道。
“看清楚了,其實是兩撥人,另一撥弑跟了過去。”
原來,黑影和暗處那人,是紫鳶和清影。
“如此甚好,我們回去。”清影一雙眼睛裏滿是冷意,淡淡地說道,“等弑回來。”
“無心小姐那邊……”紫鳶眨了眨眼睛,有些欲言又止。
“她能應付得來,你知道的。”清影一頓,挑了挑嘴角,緩緩地笑了起來。
紫鳶一怔,沒再開口,二人便在一片靜默中打開園門進了屋子。
“有什麼事情便現在說吧,明日,恐怕沒那閑工夫。”紫鳶掌了燈,清影便倒了兩杯清茶,然後拿起其中一杯兀自輕酌了一口,“明日,二房一家少不得要來試探。”
看來,得要找兩個稱心的丫頭了,要不然,什麼事情都得自己親力親為,紫鳶接了清影遞過去的茶盞,抿了一口接口道,“正好這第一件事就跟二房有關,此外,魑剛剛傳回了兩個消息。”
白日裏清影才講完自己的想法沒多久,那二房一家就又叫了府醫一起來了清竹園,一番診斷之後,府醫隻說清影是疲乏過度,身子無甚大礙,二房一家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麼蹊蹺,便隻能在歎了一番清影辛苦之後悻悻地離開。
傍晚的時候,二房一大家子又浩浩蕩蕩地來看清影,還帶了一名宮裏的禦醫,隻說是皇帝擔心清影的身子。
禦醫診斷的結果同府醫一般無二,加之清影回來時確確實實是滿身狼狽,那些人的疑慮頓時就消了大半,隻當清影是因為運氣太好,所以才沒有死在碧落山。
至於她為什麼竟真的找到了彼岸花製的了解藥,所有人都將這個困惑壓在了心底,就隻等著清影醒來之後為他們答疑。
而在這期間,紫鳶曾出去過一次,想來魑的消息就是在那時候傳過來的。
“先講講與二房有關那件事。”什麼府醫禦醫的,自然是狗屁都診不出來,清影撇撇嘴,她那根紮在手臂內側的銀針,可不是擺設。
紫鳶清清嗓子講了開來,清影摩挲著下巴,思緒卻飄開了很遠。
那些混蛋王八羔子比她想象的還要狡猾,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黑衣人夜探清竹園那檔子事。
紫鳶盯視的那波人出將軍府繞了一圈之後就進了西苑,已被確認是二房的人,弑跟過去的那波,清影眯了眯雙眸,如果她的猜測沒錯,該是宮裏出來的,她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宮裏那位會沒有動作才怪。
才這樣想完,清影就聽到紫鳶說什麼“不是親祖母”,這才一下驚覺自己剛剛是跑了神,好在並沒有錯過什麼,於是看了一眼紫鳶,便收回了所有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