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莊重則是指著床下的法陣說道:“茶竹,你認得這個陣法麼?”
“法陣?”茶竹盯著床板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這床板上的一張床單上竟畫著一個無比隱蔽的法陣。
而在看到這個法陣的模樣之後,茶竹的麵色更是驟然一變,沉聲說道:“這法陣,果然是她所畫。”
莊重略微一驚,試探著問道:“是你之前說過的副手嗎?”
茶竹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法陣的手法,毫無疑問是出自她之手。爾剛才沒有貿然行動的決定是正確的,這法陣叫觸媒法陣,這小子便是這個法陣之中的觸媒。一旦他的身體離開此處,觸媒法陣就會立刻通知法陣的主人觸媒法陣發生了變化,本將與爾的行蹤便暴露了。”
“暴露倒是無所謂,隻要我們能立刻逃走就行。以你的速度,讓我們逃離這裏,應該還是比較容易的。”莊重鬆了口氣道。
“不,沒這麼簡單,”茶竹卻是麵色凝重地說道,“隻是爾看到的觸媒法陣隻有它一個而已,實際上,觸媒法陣往往是同其他法陣一起連用的。舉個例子來說,觸媒法陣就像一個接口,而它的激活則會向與它相連的其他法陣發出一個激活的信號。若是這地下已經有了一個類似牢籠的法陣,即使想要離開,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莊重到現在也對昨天那黑袍神秘人的骨頭牢籠記憶猶新,聽到茶竹的話,他便立刻腦補出了整個地下都被那一根根巨大的骨頭交錯編織成一個龐大牢籠的景象,頓時感到一陣脊背發涼。
不,絕對不能變成那樣的情況!
想到這裏,莊重便一眯眼道:“那,現在有什麼辦法可以在不觸發這個法陣的前提下將他帶走嗎?”
茶竹搖頭道:“不,觸媒法陣的觸媒一經確定,在法陣被銷毀之前是不能進行變更的。不過,倒是有辦法將這法陣銷毀,隻是,這需要相當大量的時間。”
聽到這番話,莊重便果斷地說道:“我明白了,銷毀這個法陣就交給你了,我會為你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隻要你將陣法成功解除了,就立刻帶著我們離開這裏!”
茶竹立刻輕笑一聲道:“嗬,這麼多年了,她的手法還是沒有任何改變。本將倒是也對法陣這方麵很久沒接觸了,這一次,倒也是個好機會!”
莊重點了點頭,便立刻讓茶竹先將自己送到房間外麵,隨後便悄然摸到了這一層的樓梯口。
恰好就在這時,幾個士兵帶著一些零件向皓刃的房間走了過來,看樣子顯然是去修燈泡的。
莊重略一眯眼,暗道怎麼可能讓你們這樣輕易過去,於是立刻用禦風符形成的細小風線鑽入到一個士兵的褲子口袋中,直接引燃了他口袋裏麵的打火機!
“臥槽!我,我著火了!”
一陣火焰灼燒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這個士兵也是感覺到皮膚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覺,立刻慘叫起來,連忙試圖將或撲滅!
旁邊兩個士兵頓時愣了一下神,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打火機怎麼突然就在褲子裏麵著起火來,於是也連忙上前去幫忙。
然而,莊重此刻已經利用風刃將打火機的外殼撕裂,讓煤油泄露出來,火焰也並沒有被他們輕易撲滅,反而是變得越來越旺,而士兵的慘叫聲也是越來越大!
“快,快脫下來!”另一個士兵急忙喊道,衝上前去試圖將燒著的衣服給脫下來。
火焰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條褲子幾乎燒完了之後,火焰便漸漸熄滅。
另外三個士兵見火焰終於熄滅,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然而,再仔細一看,他們這才發現自己手上剛拿到的零件卻因為剛才突然脫手而直接摔到了地上,等到他們拿起來再看的時候,卻發現燈管已經摔成了碎片。
而事實上,這些燈管並非落地的時候就摔成了碎片,而是莊重利用禦風符直接將燈管擊碎,造成了一個看上去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意外”。
幾個士兵的臉色頓時變了幾變,紛紛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就在旁邊站著的灰雀。
然而,灰雀卻顯得十分淡定,平靜地說道:“再去一次。”
一個士兵立刻向另一個士兵使了個眼色,另一個士兵顯得有些不樂意,但還是暗歎一聲,扭頭向樓梯口走了過去。
誰都不知道,此時此刻,皓刃的房間之中已經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隻要他們再向前走十幾步,茶竹的身形就會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