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工人發病的時間都很相近,因而出現的症狀也都很類似。莊重看了一圈下來,發現這些工人的身上都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浮腫。
然而,就在這些工人服下了解藥之後,身上的浮腫就如同變魔術一般,開始迅速結痂並脫落,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也開始逐漸恢複血色,看上去總算是脫離了危險。
吳康輝看著自己手下的這些工人們一個個從病危中脫離了出來,也是心下鬆了口氣,連忙向莊重感謝道:“莊總,實在是感激不盡,要不是您想辦法,我這些工人恐怕全都救不回來了,真是太感謝您了!”
莊重卻是毫不介意地一笑道:“吳總這說的是哪的話。先不說救人於水火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美德,就算是從利益上來講,救了吳總你手下的這些工人,也更方便我們繼續完成工程不是?”
吳康輝連忙點頭應道:“是是是,莊總這麼好說話,真是太好了。我原本還擔心莊總一開始就不相信我們,這工程鐵定要黃了。”
莊重沉默片刻,隨後擺出一副無比凝重的表情說道:“不過,吳總您不想知道這些工人究竟是如何染上這種怪病的嗎?”
吳康輝立刻義憤填膺地低聲怒吼道:“當然想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巧合,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孫子幹的好事,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莊重揚起嘴角一笑,隨後低聲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找個方便的地方慢慢說。”
於是,莊重將吳康輝帶到樓頂一個很少有人經過的角落,將大樓裏麵的情況,連帶著那瘴氣,以及後來出現的黃老道都告訴了吳康輝。
吳康輝起初聽上去還顯得有些雲裏霧裏,聽到最後臉上已經全都是驚愕之色,怔怔地盯著莊重,臉上寫滿了疑惑與不解。
“莊總,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說實話,我是一個無神論者,到現在我也沒辦法相信是神鬼一類的東西搞的鬼。”吳康輝有些不安地說道。
莊重淡然一笑道:“吳總不必現在立刻就相信我說的話,今天晚上吳總隻要隨我一起去工地,便能親眼看到我所說的那些東西究竟是何麵目。”
然而,吳康輝一聽,麵色卻反而是一邊,閃爍其詞地說道:“可是,可是,這樣的話,另一邊我可怎麼交代?”
“怎麼?”莊重略微一愣,一眯眼道,“難道說,上麵不允許你將這個工程繼續下去嗎?”
吳康輝一愣,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上麵已經告訴我他們已經讓一些人來幫我調查情況了,他們大概下午就能到。要是他們到這裏的時候發現莊總你在這之前就已經有了解決辦法,那就有點……”
莊重一聽,立刻就明白了吳康輝的意思。原來他怕的並不是上麵不允許這幾個工程繼續下去,他怕的是上麵以為他不信任上麵這些人拍下來幫他解決問題的人,自己在外麵去找了其他人來解決問題,導致他在上麵這些人口中的評價降低。
於是,莊重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一笑道:“吳總這就不用擔心了,他們什麼時候來,讓我直接去跟他們見一麵,隻要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不是自然就沒有誤會了?”
吳康輝一聽,心下也是稍微安心了一些,隻好訕笑著說道:“莊總說的對,正好我安排了一個飯局,不如就在飯桌上談,莊總看怎麼樣?”
莊重淡然一笑道:“當然,沒問題。”
於是,一個小時之後,龍達實業下屬宴龍大酒店的包廂中。
莊重一臉無語地看向圓桌另一側吳康輝所說的“來調查情況的人”,一時間隻覺得無比尷尬。
坐在他對麵的人,正是前兩天才見過一次麵的洪詩霖。
隻不過,後者似乎並不對莊重的出現感到驚訝,隻是擺出一副一如既往的平靜神色,靜靜地品著茶。今天的她換了一套淺藍色連衣裙,若是隻看這體型,很容易就會把她當成一個初中生或小學生。
洪詩霖的身後站著三個西裝男,似乎是她的保鏢;而莊重身後也站著朱靈與茶竹。包廂裏麵的氣氛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兩個黑幫頭子在談判,好像隻要有一點火星就會引發血光之災。
吳康輝見這氣氛有些尷尬,便率先賠笑著說道:“那個,請問,兩位是不是從前就認識?”
莊重淡然一笑道:“隻是見過一麵而已。”
而洪詩霖則是平靜地吐出了幾個字:“說正事。”
吳康輝點了點頭道:“也是,那,我就先把關於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先說一遍。”
於是,吳康輝便將整件事的經過都說了一遍,最後刻意表明自己的立場,表示自己事前並不知道莊重也幫了這麼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