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我隻求十裏紅妝,我素堯發誓,萬生萬世絕不衣青,既見君子,雲胡不喜。’他喜歡女子穿青衣,她不知,隻要是他愛的人,穿什麼他都會喜歡。她在誅仙柱上一身紅衣,笑靨如花,他卻一身白衣染血,‘是你癡罷了。’那樣冷淡,那樣的眸色,仿若審視一個垂死的陌生人,他胡說,他的心裏一直都有她,誰會想到天界高高在上的臨江仙會喜歡上一朵鳳凰花呢。她是花魂,可入藥,固魂之效。當初接近她,就是要她的魂,奈何鳳凰花是聖花,所以他才會利用她的感情,說是利用也不盡然,他怕是陷進去了。天後受了傷,魂魄不定,鳳凰花救了她鳳凰花被封為禦花。三月過後,臨江仙私逃下界,擾亂輪回,天界的偶像,一身白衣,墨發如瀑。死在誅仙柱上。他耗盡一身修為,讓魂魄不全,本在18歲就會死去再入輪回的素堯轉生。天雷劈下來的時候,他心裏想的竟是她。他沒有想過,他竟會忘不了她,而且記得那麼清楚。‘也許,築黎從此愛上了紅衣。’似低語,似呢喃。她偷喝玉液,被師父發現後窘迫的模樣;她笑著討好說,師父好飄逸,師父好威武;她生病了,發燒,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竟然那樣緊張,他以為隻是怕她死了無法入藥,可是當她嘟囔說著,師父你穿白衣真好看,他的心竟止不住的疼。她一身紅衣,張揚娟狂,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嗬,她很漂亮,可是他記得不是她的容貌,而是那種傻乎乎令人心疼的悲哀。他從來不喜青衣,隻怕自己愛上那個紅衣似血,明眸皓齒的女子啊。他記得她說‘師父,那個傻箐籬又掉瑤池裏去了。’那樣得意的神色,仿佛討要糖果的的孩子。她不傻,甚至可以說她是這三界中最清明的人。她早就洞悉這一場陰謀,可她甘之若飴。就像,她每回捉弄箐籬時,都知道他不會怪她。不負佛祖讚她有一顆妙明真心,明鏡心啊。可誰叫她是唯一的鳳凰花,誰叫他是築黎啊。人間有一種液體,辛辣,香醇,很多人喜歡,聽說臨江仙身邊的小花妖受九道天雷之前也釀出了這東西,取名,一笑奈何。她是萬年靈物,未卜先知,早已料到命中有此劫,但她無怨,不悔。‘素堯,你這個傻子,老是罵老子傻,你才是最傻的那個,你明知道他要的是你的命,你還傻傻的跟著他,這下可好,魂飛魄散,化為塵土。’大抵是素堯運氣不好,所以她隻看見了她師父冷顏相對,沒看見九道天雷他為她擋了六道,隻看見了箐籬罵罵咧咧,未曾看見箐籬為她癡,為她愁。後三月,‘嗬嗬,築黎總算幹了件人事,嗬嗬,不負素堯啊。’‘箐籬,你不嫉恨?’‘你可知為何我從不與築黎搶東西?’‘為何?’‘茶杯燙手你我就會放開,可他,指化白骨也決不放手。說說你,貴為天帝,為何放過他們倆?我可不覺得你是因為咱仨多年交情。’‘還不是家裏那位,死活要我成全他們,說什麼感動的死去活來,而且,他命中有此劫,曆劫圓滿,方可二人齊齊登仙,到時候你就嫉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