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八章 出長安(2 / 2)

張舉還待細問,卻見賈詡走的累了,騎在馬上就闔眼準備小憩一下,張舉隻好將滿心的疑惑壓回獨自裏,默默的跟在賈詡身邊慢慢走著。

從長安城出來的隊伍長長的,雖然此時眾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東西帶著像極了逃荒的百姓流民,但跟蕭文夢裏那被李傕挾持出來的景象相比已經好了不知千百倍,可惜總有人不那麼識趣,罵罵咧咧的事情時有發生。

焦躁煩悶的心情在幾個武將的暗流洶湧中愈發顯得難以忍受,遷都的隊伍在走到第二日下午的時候,終於有人因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開始不住的跳腳,然後又見聖輦根本不理會,所以他越發的得意,連前來維持治安的李樂的白波賊兄弟都沒放到眼裏,言語來往三五個回合之後,果斷激怒了那人。

“韓將軍,他不就是個鄺鄉侯小舅子的遠房侄子嗎?有什麼好囂張的,居然就敢踩到我們兄弟的頭上!想當初我們在白波穀,那也是橫著走路皇帝般的人物!”遠遠的看著事態發展卻始終沒有前去製止的李樂,受不了手下兄弟們的聒噪,也跑到韓暹這裏不住的抱怨來了。隻不過就在李樂和韓暹還想著抱怨兩聲出出氣的時候,等候已久的鍾繇出場了。

“大膽逆賊!也不睜大眼睛看看我們是誰,居然欺負到了朝廷命官身上!”鍾繇到底是伏完和董承的人,拿下長安城之後賈詡就還了他的自由,甚至還將原本屬於他的兵馬中不是白波賊的那一部分劃回給了他,現在仗著身後還有幾千兵馬,鍾繇上前對著李樂的手下就是一陣嗬斥。

如果張舉對官場有了解的話,一定會敏銳的把握道。鍾繇的這幾句話其實死死的拿捏住了眾將之間的隔閡,並且還把它顯眼的擺到了明麵上!說白了,這就是赤果果的離間!

可惜張舉卻沒有這份眼力,他隻看到,鍾繇的嗬斥使得李樂的那名手下將臉色從紅變到白,再由白變到黑,在黑的徹底的那一刹那,那哥們陡然拔出了腰刀,直接將引發這一切事情卻仍不自知還在那唧唧歪歪的公子哥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滿場寂靜!

“你......你!”鍾繇說話的斷斷續續倒並不是因為害怕,反而根本就是憤怒的嘴唇都哆嗦了。隻見鍾繇手指死死的指著眼前這似乎讓他很丟了麵子的無名小卒,強忍了半天的怒火,這才憤憤的朝著李樂的方向指桑罵槐道,“哼,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人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

在旁觀者的張舉看來,事情到了這地步,按照白波賊的規矩這打一架是必須的了,至於是單挑還是群毆這完全得看韓暹的心情,畢竟身為三人當中頭腦稍微好使些的大哥,韓暹一直以“上梁”自詡的。

不過事實再次證明張舉的眼光還不夠,就在李樂和韓暹雖然瞪著將要殺人的嗜血眼光卻並沒有吱聲的時候,楊奉跳出來了!

“鍾校尉息怒!”在一個小兵的麵子和一個“司隸校尉”的麵子之前,楊奉的抉擇完全沒有任何問題,隻不過這息事寧人的態度,似乎正好是李樂和韓暹他們苦等兩天的借口!

“哎,一幫短視的家夥!”閉目假寐的賈詡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在張舉身邊低聲感慨了一句,接著又搖搖頭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這才哪到哪,以為離河東足夠近了嗎?”

似乎......也許......按照賈詡的猜測,韓暹他們確實是覺著時機成熟了!張舉瞪大了眼睛,還沒將這個突兀的想法消化掉,就看到韓暹和李樂對視一眼,白波賊眾人跟鍾繇的人馬對峙了起來,然後楊奉的人馬立刻加入了戰局!

一場混戰!

張舉也被莫名其妙的卷入了進去,等到夜幕降臨塵埃落定的時候,張舉隻知道自己還算是幸運,賈詡也沒被人傷到,但糟糕的是,韓暹捉住了一大堆文武大臣要他們交出鍾繇,而那邊馬騰卻俘虜了胡才還在他脖子上架起了鋼刀!

“馬騰果然還是對朝廷的拉攏動心了!”賈詡歎口氣,然後輕輕的撣去衣服上的灰塵。

張舉還愣在原地,雖然已經將手下的兵馬集結起來了,但卻不知道該幫哪一方的好。

就在這馬騰和韓暹兩方的火氣越來越大即將不顧時辰再次開戰的時候,一個尖細的嗓音哭喊著打破沉默闖了進來,“聖上!聖上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