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再次嚴肅的點點頭,郭嘉繼續道,“你現在就回樂安,和張濟將軍王修將軍一起,帶領著軍屯的民兵各一萬人,分別埋伏在平原、北海、齊國,打定一個主意,我們堅決不放任何人進青州,也堅決不放任何人出青州!”
太史慈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意思是......我們任由他們破壞?”
郭嘉背著手走向戰略地圖,留給太史慈一個黯然的背影道,“戰爭的勝負之機,實不在青州!我們現在所做的,隻不過是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打算。若山長贏了袁紹,那麼就能為山長留下來至少五萬精壯兵馬;若山長最終輸了,我們也好帶著一部分弟兄跑路,給山長留一線希望......”
聽郭嘉說完這些,太史慈也明顯黯然了下來,不再質疑郭嘉的決定,“那麼我現在就去準備?”
“恩,半個時辰之後,我跟臧洪將軍前去詐敗,你趁機先走!”
這一夜已經注定是不會寂靜了,到現在郭嘉還沒有得到章武的消息,隻好在稀裏糊塗中行險一搏了。
半個時辰後,青州兵馬全部集合到了一起。臧洪看著這一萬新兵,眼角中有淚光閃爍。這可都是自己的兵啊,也不知道今夜詐敗之後,這些兵馬還能夠有幾人存活?
軍令如山,臧洪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多愁善感,翻身上馬揚鞭道,“冀州視我青州無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將士們,憋屈了這麼多天,今夜就讓我們給冀州人一個好看!”
“吼!吼!吼!”青州兵一陣大喊,然後隨著臧洪迅速朝著十裏地之外的袁軍殺去!
一直處於消息被阻隔的狀態,崔巨業他們現在還對袁紹對冀州有著絕對的信心,青州兵馬這莫名其妙發起的進攻,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臨死之前的反撲!
“哈哈,沉默這麼久,終於等到一場好仗打了!”崔巨業大笑一聲,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將青州兵圍在這裏,鄴城也從來沒有給過更加具體的指示,隻有一開始的時候接到的命令讓他們稍安勿躁,一切等袁紹回歸再說,要不然,崔巨業怎麼會等到現在?
“鄴城隻說我們不能主動打,但可從來沒說他們打過來不準我們還手吧!”韓呂子也是暢快的一陣大笑,甚至還鑽起了軍令的空子來。
“好,弟兄們,給我上!”崔巨業看著眼前的冀州兵馬也已經集合的差不多了,登時一聲大喝,竟是主動朝著青州兵殺了過去。
說實在的,到目前為止,崔巨業他麼這一方,其實也就隻有高覽一個先鋒武將了,不過好在今晚這一場,似乎也用不到先鋒的樣子。
兩軍交戰,崔巨業這邊共有兵馬五萬多,而青州不過一萬新兵,哪裏會是冀州兵馬的對手,但戰事的頹敗速度還是超出了崔巨業他們認知。
“怎麼回事?青州那個殺了文醜的白袍小將呢?”看著眼前這明顯的勝利局麵,呂威璜莫名其妙的問道。
崔巨業這會也意識到了不對,尚不待說話,就聽斥候大喊道,“報!將軍,青州一名武將,帶領三千左右兵馬,朝著青州方向逃竄了!”
“想跑?”崔巨業臉色一寒,想打的時候就來打,想走的時候就去跑,他們這是一點都沒有將冀州諸將放在眼裏啊!
“哼,今夜就讓我們將他們一網打盡!”眼角泛著寒光,崔巨業令旗一揮,冀州兵更加勇猛的開始又一波的攻殺。
“退!”中軍郭嘉一見這形勢,果斷對著指揮作戰的臧洪下令道,“陳紀父子哪裏通知到了嗎?”
“奉孝放心!”臧洪點點頭,聲若洪鍾,手中寶劍一揮,當即掉頭帶領兵馬開始撤退。
“報!”就在郭嘉立馬就要走的時候,突然斥候一聲大喝,衝過來將一封密信交給郭嘉,“報!章武急報!”
郭嘉眼中緊張之色一閃而過,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封信就代表著蕭文的命運吧。
緩緩打開,之間密信之上完全沒有任何加密,隻有蕭文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袁紹已死!”
就在郭嘉拿到蕭文急報的同時,一匹戰馬馱著被累垮了的斥候也急匆匆的衝進了袁軍當中,一封軍令上遒勁有力的四個大字就這麼呈現在了崔巨業麵前,“青州空虛!”
崔巨業望向郭嘉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而郭嘉同樣望著崔巨業的方向,卻連嘲諷都懶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