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印證了自己的答案的小孩子,袁紹對著黑衣將軍一陣哈哈大笑,高聲呼道,“果然是你!”
黑衣將軍倒也客氣,伴隨著袁紹的笑聲,恭恭敬敬的朝著袁紹彎腰稽禮。
一切顯得是那麼和諧,以至於袁紹的親兵這下子終於徹底放鬆了下來。然後他們就看到,袁紹揮手讓黑衣將軍起身,而黑衣將軍在順從的起身的一瞬間,揮刀直接將袁紹的腦袋砍了下來!
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華雄愣住了,趙睿愣住了,嚴綱愣住了,袁譚也愣住了!他們有的人知道死的人是袁紹,有的人不知道,他們隻是在好奇甚至驚奇著,曹仁怎麼就簡簡單單如從衣服上撣塵一般就那麼將一個人的腦袋撣了下來!
然後整個趙睿的兵馬都沸騰了,他們是知道自己的主將是誰的,他們都見識過了袁紹,也知道死的是袁紹!
嚴綱的兵馬也沸騰了,他們隻是在純然的開心著,並為他們的黑衣主將感到無比榮耀,因為敵將死了!
這裏麵隻有兩撥人還是那麼的麵無表情,一撥是華雄的人,一撥是袁譚和曹仁的人。他們隻是開始悄悄的退場。
就在趙睿仍舊驚詫莫名直至恐慌的時候,華雄的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微笑,“人是你們殺的,難不成居然想要我們山長背黑鍋?”
突然,華雄一聲大喝,然後跟著華雄帶來的一千人也全部高呼起來,“袁譚殺了袁紹!曹仁殺了袁紹!”
“袁譚殺了袁紹!”
“曹仁殺了袁紹!”
興奮或者驚詫的聲音就這麼被華雄帶著一千人齊刷刷的喊了出去,遠遠的傳開,直到震撼所有的人。甚至這消息真的長了腳一般,幾乎就是瞬間,像一陣龍卷風刮過了整個大漢!
“哈哈哈哈,袁譚將軍,曹仁將軍,後會有期!”華雄帶人連喊三遍,然後衝著驚駭欲絕的袁譚和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曹仁,遙遙拱手稽禮。
一陣歡快的大笑聲中,華雄走了。
“嚴綱!”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卻原來是趙睿此時恨意勃發,對著嚴綱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的樣子。
嚴綱此時也已經意識到了不對,但這種情況下,黃泥巴沾身上,不是屎也是屎了,哪裏還容的他解釋!嚴綱隻好恨恨的瞪了袁譚和曹仁一眼,這才無奈下令道,“殺!”
俗話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現在這情況,嚴綱和趙睿兩個之間的恩怨,絲毫不比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差多少,日後也不知有多少人懷著鄙夷的神情議論著,“就在那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章武城外,嚴綱當著趙睿的麵殺了袁紹!哎......可憐袁紹一世英名,結果就因為這兩個莽夫給平白丟了性命!”
而本跟這次事件無關但現在卻是這次事件的最大主角的袁譚,現在卻又在無限懺悔與羞惱中自責道,“以前我一直覺著他死了自己才有機會,可現在他確實死了,我的機會呢?”
說實在的,袁譚現在胸中滿滿懷著一腔怒氣想要衝著曹仁爆發,可是多年來的教育卻又告訴他,在這等關鍵時刻,如果他連這最後一個盟友都失去了,那麼已然身敗名裂的他,會粉身碎骨都不足以平民心......
曹仁看著憤怒中的袁譚,卻突然開懷一笑,曹操種了這麼久的花花草草,也該是時候一飛衝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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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茂此刻在後軍,已經大致猜到前麵發生什麼事情了,雖然他並不知道曹仁的出場,但僅從這聲音還是很合理的推斷出來,蕭文必然是戰勝了趙睿與嚴綱的,那麼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給自己的履曆表上來個錦上添花了。
陰險一笑,何茂朝著嚴綱後軍的兵糧庫走去。在這裏的每一個腳印,都將被永久的記錄在何茂的內心深處,滅門之仇,似乎也隻有通過滅門來化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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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鄴城的小茅草屋裏麵,曹操此刻仍舊在惦記著自己新近栽種的瓜果明天還需不需要再澆些水,好像園子一角的那一塊新開的地現在又長了不少雜草,這幾日或許應該抽時間再整理整理了。
就在入睡前的一刻,一身黑衣的荀彧,拿著一封墨跡尚未完全幹的書信推門進來了,“曹公,袁紹死了!”
“蕭文的信?”曹操疑惑道,“他這一局到底是要做什麼?袁紹死了,袁譚袁熙除過現有的兵馬都不可能再掌管到袁紹更多的資源,好處明顯都要落到我們手裏了,那麼他是為了什麼......”
曹操的思索尚未得出結論,隻見荀彧突然驚駭道,“袁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