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弟兄們,隻要進了北海,我們就再也不懼官府了!”張闓是這麼喊的,心裏也真是這麼想的。
北海孔融的實力太差,連黃巾小渠帥張饒都可以幾次殺退他,連管亥隨隨便便的弄了不到一萬人都可以逼得他四處求救,偌大的一個北海被他弄到四分五裂,張闓焉能把孔融放在心裏!
聽到張闓的鼓動,張闓帳下的黃巾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再度奔跑了起來,蝗蟲般掠過琅琊,直衝北海而去。
那裏簡直就是天堂啊!
數十裏地之後緊緊追著張闓黃巾的是儀,仍舊隨在曹豹的身邊,此時二人一文一武,各自俊灑倜儻好不得意。
曹豹揚鞭北指而豪放笑談道,“子羽賢弟,馬上就要到北海地界了!”
是儀朝著曹豹微微一笑,突然指著西北方向問道,“曹將軍,可知那邊是哪裏?”
“哈哈,子羽也太小看某家了!那邊就是齊國,某家宗族裏的些許小營生,也是跟齊國樂安都有關係的!”
曹豹的話讓是儀有些驚訝,“原來曹將軍已經跟那‘遠東護衛隊’有所往來了?子羽還想著跟將軍介紹一番呢。”
嘿嘿一聲笑,曹豹得意道,“謝過子羽好意了。原樂安相蕭文蕭元德喜好做生意,尤其對商賈之事有想法,這件事人盡皆知。若是一般人,那免不得被人說是玩物喪誌,可蕭元德此時年紀輕輕就已經官至征北、執掌舊都,連帶著這生意小道,也變作了茶餘飯後的談資,被人津津樂道,漸漸上得台麵了。就是我等與這末流沾些關係的小家族,也覺著是倍有麵子!”
曹豹說罷哈哈一笑,顯得對蕭文印象蠻好。
是儀見狀,微笑感慨,不過緊接著目光一轉,“那曹將軍可要抓緊機會了!”
“恩?”曹豹一陣疑惑,是儀這話裏有話啊。
不過顯然是儀沒有賣關子的意思,略微頓了一下,就出言道,“蕭將軍當日裏放話說要重建洛陽,這事本來大家都覺著不過一句玩笑。可如今隨著百萬黃巾屯洛陽,又好像事猶可為。”
笑眯眯的看了曹豹一眼,見曹豹仍舊不甚明了,是儀隻好把話全部說清楚了,“這重建洛陽,所費甚大,曹將軍想要跟蕭將軍交好,此時就是天賜良機啊!”
曹豹在徐州,跟蕭文並沒有歸屬關係,而且徐州陶謙跟蕭文也不敵對,所以曹豹可以放心大膽的經營生意而不用顧忌其他,故而是儀有今日這番話。
別看曹豹名字粗獷,人也顯得笨重,可真到了關係利害的時候,反應還真不慢,是儀的話一出口,曹豹就突然反問了一句,“莫非子羽有心......”
能被家族推舉出來做官並且鑽營到掌管一方兵馬的人物,哪個又能簡單了?
是儀對於曹豹的敏感並不意外,沉吟一下,長籲短歎作態半天,還是開口解釋道,“北海之地雖然不見得有多富庶,可也算得人傑地靈,濟南平原兩地的慘狀大家親眼目睹,北海的形勢也危若累卵,我們又豈能眼睜睜看著青州成為一片廢墟?”
是儀有心,不過卻並沒有做出最後決定,“所以我想找時間先見見蕭文蕭元德,然後再做打算。”
曹豹同情的點點頭,也暗自思量開來,也不知琢磨的是公事還是私事。
之所以要跟曹豹說實話,不過要營造一種推心置腹的氛圍而已,如今效果已成,是儀暗笑一下,肅容又對曹豹說道,“曹將軍可留意到了後方的糜竺先生?”
糜竺,當初力挺陶謙治理徐州,也算得是陶謙的心腹了,此時就跟在大軍的後方。而之所以如此,不過是因為陶謙對於是儀的安排感激在心,覺著過意不去,特意派糜竺帶著禮物來拜訪孔融一番,好生親近親近之餘,再商議一下上書迎回獻帝的事情。
曹豹聽到是儀的話,皺眉扭頭往回瞅了瞅,“子羽的意思是?”
是儀好笑,不過並沒有笑出來,“曹將軍又何必故作不知?糜竺的弟弟糜芳,所營頗大,土地數千傾,家財億萬錢。”
這些都是基本情況,曹豹自然清楚,是儀的重點也自然不在這裏。
隻見是儀勒馬趕近曹豹,壓低聲音道,“陶徐州年事已高,將軍就不為日後打算嗎?”
“所以我說服將軍與蕭文結好,日後若是有什麼變故,這一有力外援,說不定就是決定事情的關鍵!”
曹豹麵色大變!
是儀隻當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反而在馬上輕哼小調,漫不經心的開始左顧右盼起來了。
曹豹眉頭越皺越深,略顯忌憚的再次看了後方一眼,也壓低聲音向是儀問道,“賢弟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