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巧舌如簧是子羽(1 / 2)

“陶刺史,不知子羽所言,陶刺史意下如何?”此刻徐州東海郡,是儀不卑不亢的向年邁的陶謙議道。

陶謙素有賢名,出任徐州牧之後,遍請當地名士,此刻大堂之上也算是人才濟濟。

不過是儀看到這樣的情形,心中不由苦笑!

難不成又是一個孔融孔文舉?

隻見陶謙帳下,趙昱王朗之流皆是名士,但一個出任了別駕,一個是個治中從事,這兩個位子,說白了不過一介閑散文書,若是別人也還罷了,但是以二人的聲名德望,這簡直......

接著拿的出手的,就是陳登陳元龍了。陳登年紀比是儀略大二三歲,因著是徐州望族陳氏子弟、沛相陳圭的兒子,如今已經官至典農校尉,雖然聽起來不好聽,但卻掌有實權,日後累積政績,鑽營升遷起來,要比趙昱和王朗輕鬆多了。

是儀看著陶謙一臉謙和的耐心接待著自己,心中越發感慨,想日前初來之時,是儀連見陶謙個麵都難,後來不得以詐稱孔融弟子,就見陶謙態度驟然轉變,親近難言。是儀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過是儀出使徐州,可不像表麵上這樣一時頭腦發熱,是儀可是大有準備,不僅先後詳查了趙昱王朗的底,甚至還認真預備了一套說辭。

這套說辭剛才是儀已經跟陶謙說過了。大意是說,如今漢室江山,先有黃巾之亂,後有西涼不服,再有何進董卓擅權,最後又來了一出十八路諸侯反董,大漢天下亂的不成樣子。

如今各地旗號不一,政令不統,漢皇詔命難出禁中,所以孔融特地派是儀來徐州,跟陶謙商量一番,想聯合派人去長安上書,向獻帝表個忠心,借此來提升漢室聲望......

陶謙仍在思考,但是座下的趙昱和王朗二人可是眼中放光,一副孔融之舉直搔到了二人癢處的樣子。

這件事情對是儀來說,不過隻是個得到徐州之人好感的一個法子;對趙昱王朗來說,是最好不過甚至要為之奮鬥的目標;對陳登來說,簡直可有可無可做可不做;但是對於陶謙來說,可就大發了!

若真的行了此舉,日後可就必須奉漢皇詔令了,這不是平白無故的給自己頭上套了個緊箍咒嗎?

可陶謙又不好明說不做。畢竟是“德高望重”之人,若真的擺明了反對此舉,自己砸了自己招牌不說,日後仍對漢室心存幻想的人如趙昱王朗之流,豈不是一個個的要反了自己?

是儀說完,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根本不看徐州眾人的態度如何,可算是體會了一把郭嘉當初在朱虛的得意勁兒。

徐州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最後還是王朗和趙昱兩個人從座中起身,南麵再拜,然後轉而對著陶謙說道,“子羽賢弟言之有理,還請刺史大人仔細思量思量,若真能憑借此舉稍振漢室朝綱,我等死而無憾!”

陶謙聞言,恨恨的看了是儀一眼,臉上表情幾經變換,最終還是支支吾吾的拒絕道,“此時聖上被董賊強行遷往長安,我等雖理當遵聖上號令,可誰知這號令是出於禁中,還是出於董賊之手?若是令出於董,那老夫豈不是就做了大漢的千古罪人?”

趙昱和王朗二人焉能不知陶謙心思?當即跪地,朝著陶謙大禮侍候,直不斷叩首而不言語,這可把陶謙給急的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扶又不是不扶又不是!

陶謙幾番想說話,但是次次話到了嘴邊,還是被自己的野心給阻住了,一臉著急的看向陳登,為今之計,隻有期盼陳登能夠暫時緩一下局麵了。

可陳登一來比趙昱王朗二人要年輕,不好拂了二人的麵子;二來事不關己,做也行不做也行;三來,如今這年歲,提到皇帝就要南麵大禮,他陳登世受皇恩,豈敢說出不忠不義的話來?

所以陶謙不看陳登還好,一看陳登,陳登也當即跪拜不起,口中山呼聖號......

關鍵時刻,還是是儀實在快要忍不住笑意了,趕緊輕咳一聲,出言掩飾說道,“其實這件事於家師孔北海處,也是經過數次爭辯,才最終得出結果的。”

陶謙像是看到了救星,也不顧方才心中對於是儀的詛咒,當即親切的應話,轉移話題道,“哦?文舉那邊也爭論了?”

是儀知道陶謙的心思,同時這件事隻不過是個引子,讓徐州之人給予自己足夠的重視即可,沒必要非得摻和進來,所以也配合陶謙,露出一副赧然的羞愧之情,“何止是爭論?而且到最後,商議出的法子,也不過是叫子羽代勞,走徐州一遭,聽聽陶徐州您老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