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入眼的情形看到劉表心中一驚!
隻見黃祖蔡瑁二人渾身衣衫破爛不堪,身上血跡斑駁難辨,帶著幾千殘兵耷拉著腦袋進得襄陽城來。
劉表剛要道喜的話哽在喉嚨,半晌才艱難的小聲問道,“黃祖將軍?蔡瑁將軍?”
甚至劉表都不敢問出來這一戰是勝是敗!
看著劉表的神情,黃祖強打精神,衝著劉表一拱手,邊走邊說道,“大人,孫堅被我一箭射中右膝,然後讓人背著逃回魯陽去了。”
劉表相當不解,“既然已經勝了,為何二位卻是這個表情?”
黃祖沉默下來,最後還是蔡瑁向劉表一示意,接過話茬說道,“此番我等雖然布置得當,但奈何孫堅悍勇無敵,若不是黃祖將軍見機的早,隻怕我二人皆回不來了!”
蔡瑁說罷,又為劉表指了一下身後士卒,黯然低言道,“已經不足半數了!這也是仗著兩邊混戰,一時間大家也看不清楚到底損失了多少人,若是擱在平地上麵對麵兩軍交戰,隻怕我軍早就四散逃跑了,如何還有這樣的結果?”
接連兩句話,說來說去不過是一個意思,就是黃祖和蔡瑁二人皆是險死還生!
這讓劉表如何不驚?
黃祖無精打采的進城,路過蒯越身旁之時,衝著蒯越低頭行禮說道,“異度兄,此番還多虧了你的提醒,若非如此,隻怕末將連蔡瑁將軍的救援都等不到!”
黃祖的實力眾人心中清楚,也已經是荊州數一數二的武將了,可有心算無心之下,仍舊落的這般下場,簡直說被孫堅打得一蹶不振都一點不誇張,蒯良心中震撼不已,難以接受的反問了黃祖一句,“這孫堅真有這般強勢?”
黃祖剛受了蒯越的大恩,對於蒯良這不合時宜的話自然不便發脾氣,隻得又耐著性子說了句,“若孫堅不死,隻怕日後我荊州最強之敵,就是這孫家之人了!”
荊州眾人聞言心裏沉重,襄陽之圍方解的興奮不待宣泄出來就驟然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有對前途的迷茫、揣測......
“隻要孫堅不死,這荊州最強之敵,隻怕就是孫家之人了!”黃祖說的簡單,但是孫堅隻怕還真死不了,而且以孫策前後的表現,隻怕就算是孫堅死了孫家也後繼有人,荊州的最強之敵,真如黃祖認為的這麼簡單嗎?
回想起自己射中孫堅之時孫策嘶吼的那一句“勢不兩立”,黃祖心中就一陣煩躁,連劉表的慶功宴都沒有心思去了。
另一麵,魯陽袁術處。
一路縱馬奔馳回來的孫策,回到魯陽甚至來不及整軍向袁術報告,當即搜索全城的大夫,連抄了好幾家藥鋪,用以穩住孫堅的傷勢!
孫堅躺著的軍帳裏一片安靜,年邁的老大夫伸出顫巍巍枯瘦如柴的手,輕輕搭在孫堅手腕處摸了摸脈象,又掀開慌亂間粗暴的綁起來的傷口,渾濁老眼仔細的盯著看了半天,這才揉揉眼睛抬頭衝著孫策說道,“將軍,這位將軍隻是失血過多,外加勞累過度,昏過去了而已。隻是這腿上的傷勢......”
帳內的眾人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將,這一箭貫關節而過,就是老大夫不說,眾人也知道孫堅日後定然再站不起來了。
孫策無聲流淚,飲泣片刻,又衝老大夫說道,“腿上的傷是小事,家父還需要喝些什麼藥物嗎?”
“這個自然......”接著老大夫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藥草,孫策一一記下,命近衛去抓藥不提。
趁著老大夫寫方子開藥的空當,黃蓋祖茂等人跟著孫策出得營帳,祖茂當先問道,“小將軍,如今我等該如何是好?”
孫策聞言,努力的收住臉上的悲戚之色,頓了頓緩平情緒,對著祖茂說道,“家母同舅父如今身在吳郡曲阿,不如我等皆投曲阿而去?舅父已經有了丹陽太守的職務,隻是尚未到任而已。”
孫堅部將韓當聞言皺眉道,“如今我們士卒,說多不多,但是說少也不少,隻怕袁紹不會輕易放我等離去!”
黃蓋一愣,臉上怒色乍起,就待說出什麼狠話,不料祖茂突然說道,“若是將軍過世了呢?”
孫策聞言一怒,不過轉眼就會意了過來,當下和其餘幾人相視一眼,環圈行禮道,“還請諸位將軍幫助孫家度過難關!”
見眾人點頭應允,孫策當即轉身進帳,臉上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