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到了如此地步,仍舊能夠積攢出足夠的氣勢跟我一戰,看來剛才我對你們的評價,仍舊有些低估了你們兩個了!”
“見過太尉!”
隨著胡軫遙遙見禮,一萬裝備精良的羽林軍中,一名體格粗獷,甚至預計有兩人寬的“大胖子”,身著華服,外罩精甲,從軍中緩緩走到了前方!
董卓!
一把殺氣四溢的修羅刀,隨著董卓手腕轉動而上下翻飛,刀身色澤暗紅,卻是與趙駿的墨色長槍一般,顯然殺人不知凡幾,才用鮮血在兵刃上積澱出了如此顏色!
而董卓身後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文士,雖然臉色略白,但絲毫不掩其風度翩翩、文質彬彬,從後麵緩步跟上董卓,氣宇沉穩,麵含微笑。但是從董卓身邊近衛隱隱忌憚而似有似無遠離其人的小動作看來,這文士必然也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的!
李儒!
李儒和董卓直如一體,所以從沒有兵權,也不過分插手軍中將領的事情。隻要董卓沒事,則李儒地位超然;而萬一董卓出了事,想來李儒也不見得會再介意董軍的死活!
越是智計卓絕的人,就越是冷漠無情,這一點在這李儒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二人一出,蕭文再也不心存任何僥幸了!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說什麼場麵話也不過兀自惹人恥笑,是以蕭文和孫堅二人皆是一言不發,冷眼觀察!
“哼!不過一群跳梁小醜,也敢放言將我董卓趕回西涼!你們不是想要重新擁立少帝嗎?少帝自己都被我殺了,我看你們還有何倚靠!”
靜!
死一般的安靜!
董卓竟然狂妄至斯,敢於三軍陣前直言其殺死了少帝之事?
蕭文簡直不敢想象,這是何等的失心瘋,才能做出這樣的事,要知道,董卓身後就算是整編過的羽林衛,那也是羽林衛,那可是一支向來隻聽皇命的精兵!
“哈哈哈哈!”蕭文仰天大笑,“本以為董卓也是天下少有的梟雄,卻沒想到,握權不過年許,你董卓竟已經荒唐如此!”
“哈哈哈哈!這樣的董卓,何敢獨扛關外數十萬將士?何敢單鬥天下萬萬餘大漢忠良!”
“哈哈哈哈!”蕭文在馬上不顧形象的大笑,直笑到眼淚都出來了,仍舊停不下來,“本來大意之下為你所圍,我心中仍自惴惴,誰料你開場一番話,卻是讓我心中再無顧忌!”
“能說出這種話的太尉,死期將至!”
蕭文不斷的說著,聲音漸漸轉厲,等到“死期將至”四字出口,神情已然變得肅穆莊嚴,話音一落,大手趁勢一揮,“將士們聽令,弑殺少帝遷都長安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今日不殺更待何時?”
怒了!
瘋了!
不論是趙駿還是李旻,不論是蕭文還是孫堅,不論是孫堅李旻的手下還是蕭文的兩千騎兵,隨著蕭文“弑帝遷都”之話出口,整個場麵再也控製不住!
“殺!”
為少帝慘死!
為國都輕廢!
為大漢將亡!
殺!
連追了一日夜又如何?
七千對兩萬餘又如何?
眼前這“弑帝遷都”的千古罪人,人人得而誅之,直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場麵急轉直下,李儒麵色瞬間慘白!
“太尉!”低喝一聲,卻是不顧簪權逾越,李儒就準備代替董卓下令撤軍了!
“文優莫慌!”董卓不待李儒出聲,就打斷了他的話,“此番我定斬孫堅蕭文兩小兒於馬下!”
看著董卓再不想聽自己的意見,李儒隻得黯然住口!
“殺!”
“董卓逆賊,看我趙駿來戰!”
少年就隨著皇甫嵩南征北戰的趙駿,此時如何能夠再安靜沉穩的下來,麵對眼前生生壞了大漢國運的罪人,趙駿縱馬狂奔殺至!
“哼,無名小卒!不知董某數年不曾親戰,修羅刀尚利否?”無論董卓在京師中如何意誌消磨,此刻兩軍交戰,董卓的霸氣外漏,豪氣盡顯,說話間揮刀直取趙駿!
“當”的一聲大響,修羅刀與墨色長槍對拚一記!
“哈哈哈哈,痛快!”董卓仰天大笑,像是讚賞趙駿這對手可堪一戰,又像是再回戰場而老懷大暢!
“殺!”狂笑過後的董卓直如一匹獨狼般,雙目泛著危險的信號,臉色猙獰再次殺向趙駿!
“哼!”心中憤怒的趙駿含恨全力出手,瞬間與董卓鬥得旗鼓相當!
修羅刀是殺戮之刀!
可墨色長槍沾染的鮮血就少嗎?
趙駿也發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