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雅回到寢室後就去找亓官言,她本想找她說說話的,可是她卻不在寢室,於是隻得作罷,可她想起了謝宏飛打電話找亓官言時候的狀態,忍不住的擔心她,於是問了一下亓官言的室友蒹葭雲。
“那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她沒說去哪兒,她回來洗了一下臉就出去了,怎麼,你有事找她嗎?那她回來我給她說一聲。”
“沒事沒事,那你有注意到她的表情或者狀態怎麼樣嗎?”
“我當時正在床上看電影呢,也沒怎麼注意到”蒹葭雲努力回想著當時的情形,然後又說道,“哦,她回來給我打了個招呼就往洗手間衝進去,肯定是因為準備校際聯網賽太累了,聲音都啞了,看起來也挺疲憊的。”
那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林楓雅不禁想。
“看我這腦袋。”蒹葭雲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說道,“對了,她還說她出去走走,就在學校附近,如果有人來找她的話,就告訴來的人說她現在需要時間想清楚一些事,不用去找她。”
林楓雅覺得有點受傷,也有一些被人信任的幸福感。亓官言有時看起來透徹的像一汪清泉,什麼表情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可偶爾卻又像迷霧,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裏,讓人靠近不得,看不清楚,同時,也不想讓別人看清。
亓官言和林楓雅是在大學軍訓期間相識的,兩人在一個方隊裏,亓官言因為對光過敏,所以,早早向教官報備說在陽光變烈時希望退出訓練。
教官應承下來,可是覺得這更像是一個不想軍訓的而扯出的借口,於是在陽光很烈的時候也沒提這件事,而亓官言見教官不提,大家雖然都很疲憊很累也想要退出,隔著衣服除了熱點兒也沒什麼,於是生憋出一股倔勁,死活不開口。可在最熱的時候教官卻讓大家挽起袖子,這下亓官言不得不主動開口了。
“報告!”
“講。”
“我皮膚受不住強烈的陽光,我不能挽袖子,我申請退出。”
教練聽了話沒有立即表態,沉思了會兒,說道,“我知道很熱,很累,可軍訓就是為了訓練你們這種耐力,這種韌性,我不管你們在家裏是‘小皇帝’、‘小少爺’還是‘小公主’,可到了大學裏,站在了這兒,你們就應該獨自麵對自己的人生,對自己負責。”顯然,他並不相信亓官言的話。停頓了一會兒,他又繼續說道,“有人說你們這一代人很會投機取巧,很驕縱,很任性,很沒有耐性,可我不信,高三你們都過來了,能站在這兒,我相信你們有足夠韌性,肯定也能堅持著度完這半月的軍訓生活的。”教官說著裝作不經意的瞥向亓官言。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話是針對誰說的。
教官的一席話說的生動感人,鼓舞人心,亓官言環顧四周都能看到好些人的麵上都泛起了光彩,那些看向她的目光,還夾雜著些許不屑和責怪,好似她是那個破壞她們這一代人的罪魁禍首,好似她和她們是有多不一樣,她是有多嬌氣一樣。
亓官言不禁在心裏翻起了白眼,現在的人總是習慣站在道德至高點去評價別人,約束別人,幹涉別人,卻又總是忘了以同樣的條件要求自己,好比“鍵盤俠”,對一件甚至不知真假的事,毫無顧忌的發表自己的看法,而這些看法,要麼基於自己的情緒,要麼純屬無聊,卻很少有真正的以事論事的,不存在客觀真實性,卻又在無形之中幹涉影響了別人的生活,如思想價值觀未形成的少年兒童。
亓官言剛想反駁就聽見了一個女聲響起來。
“報告!”
“講。”
“對於教官剛才發表的話,我要反駁。”
所有人都尋著教官的目光找到聲源處的女生。亓官言也看向那個方向,是一個跟亓官言差不多高矮的女生,比亓官言要瘦些,擁有健康的小麥色,顯得她的眼白和牙齒很好看,第一印象,亓官言覺得這女生不錯。亓官言尤其喜歡她的眼睛,不大,卻顯得很有神。
女生好似沒有察覺到從四麵八方射來的各種各樣的目光,看著教官繼續說道,
“首先,很感謝教官對我們這一代人的肯定,能站在這兒確實是靠我們的堅持,我不知道這兒有沒有人在家裏是‘小公主’,但肯定不是‘小少爺’,更不是‘小皇帝’。”